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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民生雙手抱着茶杯,說道:「那趟東北之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的順利。納蘭家一直以書香門第自居,一身的遺老遺少毛病。其中納蘭文若更甚,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張嘴就是仁義道德」。
「但我們都知道他是裝的」。
吳民生自嘲的笑了笑,「謙謙君子怎麼可能掙下那麼大的家業」。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納蘭文若最終總算是同意當那隻出頭鳥,不過他也留了一手」。
「他明知道納蘭振邦與陸晨龍關係不錯,仍然將此事交給納蘭振邦,不願意將他從天京調回東北」。
「談了半天,這老傢伙還是把難題重新給拋了回來」。
「回到天京之後,思前想後,我決定故技重施」。
吳民生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問陸山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納蘭振邦與你母親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吧」。
吳民生繼續說道:「納蘭振邦認識你母親的時候,她已經與你父親關係很近。按理說他不應該對你母親產生想法。這都是我安排的。當然,我以為是我安排的」。
「正如之前挑撥田兄一樣,我讓陳素故意對納蘭振邦示好,讓他誤以為她對他有意思」。
吳民生看着陸山民,淡淡道:「不得不說,你母親是個天才,一個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天才,她幾乎騙過了所有她接觸過的男人」。
見陸山民臉帶狠意,吳民生笑了笑,說道:「她本就不是普通人」。
「言歸正傳」。吳民生繼續說道:「相比於納蘭文若,納蘭振邦到確實是個謙謙君子。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左右為難、痛苦糾結之後,他選擇了主動迴避」。
「他主動申請離開天京,納蘭文若也同意了他的申請」。
「他走之後,接替他來到天京的就是納蘭家的前任家主納蘭振山」。
吳民生淡淡道:「不得不說納蘭家是人才輩出,不但個個長得玉樹臨風,而且個個都算得上是才華橫溢。」。
吳民生停頓了片刻說道:「他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做人做事正派的人也算不少,但是正派而不迂腐就很難得。他就是那種正派而不迂腐的人」。
「雖然心裏不想無緣無故的對付陸晨龍,但為了納蘭家走出東北,辦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
吳民生繼續說道:「納蘭家負責明面上唱戲,我們負責在暗處搭台,按照我們之前的預估,最多半年就能把陸晨龍趕出天京」。
吳民生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我們的預計那樣走,陸晨龍經過之前一年多的經營,特別是之前又有田家牽線搭橋,再加上他自己的人格魅力,短短一年的時間讓他在天京已經擁有了一張力量不弱的關係網」。
「我們在商業上打壓,在暗地裏挖坑,在法律上埋伏陷阱,但在那張網的維護下,他都挺了過去」。
說着吳民生看向陸山民,「我們當時以為是小看了他的能力。實際上現在看來,是有人在背后里幫他」。
「陸晨龍自然知道那些針對他的事情是我們做的,在這個過程中,他又不止一次找過我們,反覆的表示他只是想復興陸家,並不會與我們為敵」。
吳民生微微低下頭,「其實很多所謂的深仇大恨都是莫名其妙結下的。如果那個時候收手,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但是人啊,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他越是說不會報復,我們就越以為他一定會報復」。
吳民生淡淡道:「有句話叫做『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反過來說就是『做了虧心事就中惦念着會有鬼來敲門』。我們對他打壓排擠得越狠,就越覺得他對我們的恨會越深,我們就越不能收手,仇恨就這樣一步步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深」。
吳民生再次抬起頭看着陸山民,「具體的細節我就不用多講了,商業上的操作你都懂,無非就是明里暗裏的把他往死里擠」。
「但是,讓我們沒想到的事,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