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從一開始,陸山民就落入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他一次又一次被擊倒,一次又一次的起身,一次又一次被擊退,一次又一次發起反攻。
雙腳在大雪坪上生生犁出道道溝壑。
原本平整的日月坪,此時溝壑縱橫如阡陌小徑。溝壑深透厚厚的積雪,被積雪掩蓋不知多少年月的黑色土石終於見到了陽光。
老人衣帶飄飄,氣定神閒,舉手投足間盡顯飄逸空靈,一拳一掌信手而來,踏步遊走間如閒庭散步,所過之處,僅僅是留下淺淺的腳印。
老人臉上不悲不喜,隨意跨出一步就是數米,邊走邊說道:「怎麼,就這點能力」?
陸山民半跪在地,腦袋嗡嗡作響,剛才那一掌正中額頭,強大的內勁不僅將他整個人打退出去十幾米,更是讓他的五感六識都遭受到短暫的封閉,甚至連老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聽得不真切。
強忍着天旋地轉起身,體內氣機瘋狂的運轉。
「我剛到東海的時候,代表金融高專打過一場散打比賽,你如果了解過的話,應該知道現在說這話還早了點」。
老人額了一聲,再次隨意踏出一步,又是靠近幾米。
「想起來了,之前聽呂銑講起過,據說為了爭風吃醋,被人打倒在擂台上,在醫院昏迷了兩天」。
陸山民伸手拉下衣服的拉鏈,開始一件件的脫掉身上殘破的衣服。
「這些年,我經歷過無數的戰鬥,其中大部分都是生死一線。但其實都沒有那一場擂台賽艱難。」
老人額了一聲,「這麼說來,現在論輸贏確實還尚早」。
陸山民脫掉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一身結實的腱子肉裸露了出來,古銅色的肌肉在呼吸之下此起彼伏,雖然這一身不算太壯的肌肉看上去不夠野性,但卻給人一種充滿無窮無盡力量的感覺。
「你剛才說我只有一分機會,其實我並不認同」。
老人笑了笑,再次跨出一步。「你覺得不止」?
陸山民雙拳漸漸握攏,「我在金融高專的時候,教練告訴我,一個人的實力不僅僅體現在技術層面和體能層面,也體現在意志力和毅力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意志力和毅力不過是愚蠢的表現。不過,我希望他說的是對的」。
陸山民上前一步,「在我徹底斷氣之前,你給我的每一次打擊都是激發我潛能的養料」。
「很好」。老人伸出一手,腳下積雪騰升。「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話音一落,老人伸出去的手輕輕一握,積雪瘋狂湧向陸山民。
頓時,陸山民眼前白茫茫一片。
不待他衝破積雪的圍堵,一股巨大的威脅從身後傳來。
陸山民沒有躲避,屈膝札馬,繃緊全身肌肉。在這一掌將到未到之時,身體反向發力向後仰,主動迎接上這一掌。以利用全身的力量止住不讓自己的身體被打出去。
「砰」!一股巨大的掌力打在後背之上,強悍的氣機瘋狂的撕裂着背部肌肉,幾縷透過肌
肉防護的氣機順勢湧入體內,牽動着體內的氣機掀起滔天巨浪。
千鈞一髮之際,陸山民強忍着背部肌肉的疼痛和外來入侵氣機的給五臟六腑帶來的割裂,反手掄拳砸去。
與遠高於自己境界的內家高手對決,唯一的取勝之道就是接近對方。只有在近距離之下才有可能對敵人造成傷害。
一拳砸過去,身體立刻反轉,不管,也來不及管這一拳是否打中,腳下猛蹬躍出,一連串的拳頭瘋狂打出。
衝破雪霧,陸山民一路向前緊緊咬住不放,老人清點雙腳一路後退。
拳頭離老人的身體進有一拳之遙,但卻是咫尺天涯。
陸山民緊緊的咬着牙關,腿部竅穴中的氣機迅速湧入大腿肌肉之中。
「喝」!陸山民低喝一聲,大腿肌肉爆發力與內勁疊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