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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聲在蔥鬱的大羅山的叫得響亮。
但山林深處的一處私密會所里,氣氛卻異常冰冷。
寬敞雅致的包房裏,吳民生、田岳、呂震池分坐在大圓桌旁。吳世成和吳世康坐在另一側的沙發旁。
「如果你們是來當和事佬的,就不必浪費唇舌了」。吳民生率先開口說道。
「吳家人丁興旺,別說死兩個退休的老人,就是死兩房人也動搖不了根本」。呂震池淡淡道。
田岳接着說道:「吳家的家務事,我們本不該過問。但我們三家同氣連枝,這件事就不僅僅是吳家的事了」。
吳民生冷冷一笑,「這麼說來你們是管定了」?「什麼時候吳家做事還要看別人的臉色了」。
「民生兄先別着急生氣,我們並沒有硬要干預的意思,只是提點意見,最終的決定權當然還在你手裏」。呂震池說道。
「是啊,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田岳說道:「吳家接連出了這麼多事,現在又內有吳崢這個叛徒,外有魏家發瘋與你死磕,還有陸山民這小子虎視眈眈,更重要的是陸晨龍生死不知,影子在暗中窺伺。形勢複雜到我們都無法掌控,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小動作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兩個肱骨老臣突然死去,兩房人突然全部退出家族事務,這可不是個小動作」。
「你們在怕什麼」?吳民生淡淡的看着田岳。
「怕到不至於,只是有些擔心」。呂震池說道。「陸晨龍隱忍二三十年,自然是有備而來,他是我們的老朋友,你應該知道他發起狠了是件多麼麻煩的事情」。
「民生兄弟,大家都是聰明人,千萬不要被眼前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心智。你心裏應該清楚,目前這種情況最佳的應對方式是以不變應萬變,所謂做得越多錯得越多,這麼多暗處的力量在窺伺,比的就是耐性,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會輸了先手」。田岳說道。
吳民生轉頭看向吳世成和吳世康,目光陰冷。相比於恨吳崢,他更恨眼前的兩人。吳家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們功不可沒,吳家落到今天這個境地他們是罪魁禍首。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做出弒兄的惡性。
「你們怎麼下得了手」!!吳民生厲聲質問,眼睛瞪得通紅。
空曠的大廳里,田衡與呂漢卿相對而坐。
呂漢卿細細的品着茶,神態悠閒。
田衡望着落地窗外的蔥鬱樹林,神色憂鬱。
「田大少,有心事」?呂漢卿半開玩笑的問道。
「你有壓力嗎」?田衡回過頭,答非所問的問道。
呂漢卿頗為好奇的盯着田衡,「這個問題誰問出來都很正常,唯獨你讓我頗為吃驚」。
「我只是誰便問問」。田衡淡淡道。
「壓力這個問題看怎麼看待,上學的時候雖然每次考第一名,但總擔心下一次會被別人超越。那個時候就想,什麼時候不上學了就沒有壓力了。現在回想起來,那算屁個壓力」。
呂漢卿笑了笑接着說道,「相比於我,你小
時候壓力更大吧,田家人不僅要學文,還要習武,還得打一手好石料」。
「還好,那個時候比較充實,感覺不到壓力」。
呂漢卿皺了皺眉,細細的看着田衡。半晌之後問道:「田兄,聽說你們家把你小姑接回家了」?
田岳面色略帶不悅,「你們呂家的消息還真夠靈通」。
「我也只是偶然得知」。
「她始終是田家人,回家也很正常」。
呂漢卿點了點頭,「同在一個屋檐下,你們平時的交流不少吧」。
田衡越發不悅,臉色變得陰沉,「你什麼意思」?
「別誤會,我見你今天有些反常,是擔心你受她的影響,我們這樣的人,註定要在紅塵中翻雲覆雨,實在不宜接觸太多方外的思想」。
「你想多了,她對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