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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側翻在路中間燃起熊熊大火,突如其來的爆炸在現場引起巨大的騷亂,兩邊的行人帶着呼喊和尖叫到處亂竄,行使的車輛全都停了下來,橫七豎八的停在路面上。車裏面的人一個個從車裏面跑出來,四散逃跑。
幾百米外樓房上的人影一閃而逝,陸山民顧不得後背傳來的疼痛,爬起來飛身跨過堵在路中間的汽車,穿過混亂奔逃的人群,朝着遠處那棟七層樓房狂奔。
幾百米的距離對於陸山民來說並不算遠,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剛才人影消失的位置。
站在樓頂上,目光冷冷掃過下面的街道,凝神感知着那股氣勢在空氣中殘留的波動,最終目光鎖定在東北方向的狹小街道方向。
搬山境中期巔峰,在世俗中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如今的陸山民眼中,與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別,在他面前暴露了身形,想跑,比登山還難。
從樓頂一躍而下,雙腳在地上彈起,速度比之前更快。
轉過街角,那股氣勢愈發明朗。
寂靜的停車場裏,迴蕩着沉重的喘息聲。
那人似乎知道無處可逃,放棄了逃跑,靜靜的站在牆角,那雙眼睛與之前的出租車司機一樣空洞,沒有絲毫情緒,毫無生氣。
對於一個小角色,陸山民沒有搭話的閒情逸緻,一步騰空跨出,眨眼間來到那人身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臉上沒有半點恐懼,反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緊接着他的喉嚨咕咕作響,鮮血沿着嘴角流了出來。
陸山民眉頭緊皺,還是晚了一步。
捏住那人的嘴,手上一使勁兒,嘴裏露出一顆已經被咬破的黑色膠囊,死士應該是早已知道無法逃脫,在還沒跑進停車場的時候就咬破了暗藏在嘴裏的毒藥。
陸山民見過不怕死的人,但幾分鐘之內見到兩個,還是第一次遇到。
猛然間,陸山民眼睛一瞪,暗叫一聲糟糕,扔下那人,拔腿就往回跑。
一路狂奔回事發現場,周圍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唯有出租車餘燼未消的躺在路中間。
調虎離山之計,剛才那人是故意暴露把他引開,為的就是讓現場附近的同夥能夠順利撤退。
陸山民有些懊悔剛才大意了,下意識抬頭望向一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樓體的表面被無數塊玻璃覆蓋,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盯着那棟樓的玻璃外牆十幾秒鐘,直到遠處響起急促的警笛聲,才轉身走入了背街。
高樓上,落地窗後,彌勒佛緩緩放下望遠鏡,心頭很是不舒服,就在剛才,他從高倍望遠鏡中清晰的看到了陸山民的臉,清晰的看到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正看着他,儘管他非常清楚對方不可能看到他,但那眼神還是讓他心裏感到一陣發涼。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英俊男子笑嘻嘻的問道。
「王元開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少做」。
「呵呵」,英俊男子呵呵一笑,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目光變得凌冽,「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敢掐我脖子,一個鄉巴佬也敢在太歲頭上耍威風,今天算他命好」。
「你說他會把今天這筆賬算在誰頭上」?
「我管他算誰頭上,總之不會算到我們頭上」。說着嘿嘿一笑,「算在我們頭上又如何,他還敢翻臉不成,我們要的是狗,不是狼,即便他是一頭狼,也得把他馴成一條狗」。
彌勒佛男子不置可否,說道:「大家同在一條船上,找個時間向王元開示下好,免得生了間隙」。
英俊男子哈哈大笑,「我說胖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哪有處處都能討人歡喜的人,如果真有,那一定是裝的。儘管他裝老實裝得滴水不漏,但哪能逃得過我的火眼睛睛。那人啊,越是悶騷,越是野心大,越是表現得無欲無求,越是比誰都心大,過分的低調,必有所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