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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松濤失魂落魄的回到呂家。
站在院子裏,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
但是此刻,卻產生了一絲陌生感。
爺爺的面容一直在腦中縈繞,是那麼的慈祥和藹。
曾經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小時候身體不好,爺爺抱着他散步,餵他吃藥,他想要什麼,爺爺都給什麼。
還有家裏的其他人,每一個對他都很好,每一個都是面帶和善的笑容。
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切,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茫然的站在院子裏,呂松濤一再的告訴自己,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下意識摸了摸衣兜,內心猛的一陣。
那個「殺」字揣在兜里,觸手可及。
這是怎樣的一個「殺」字,從沒想到過「殺」字還可以這麼寫。
這個「殺」字同樣做不得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陸山民對呂家的恨到了如此地步,對爺爺恨到如此的地步。
突然又想到昨晚深夜看到的一幕,身體變得矯健的爺爺,還有那個身受重傷有些熟悉的老道士。
不禁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敢去相信,也不願去相信,腦中一片凌亂。
一邊是生他養他疼他的親人,一邊是這輩子最看重,甚至是唯一一個真心當朋友的知己。
從小衣食無憂,無憂無慮,從沒遇到什麼艱難的抉擇,更別說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突如其來的變故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一場狂風暴雨。
他就像一個被扔在野外孩童,無所適從。
「我已經放棄了家族權利,我只是想交個值得交往的朋友而已,為什麼會這麼難」?
呂松濤喃喃自問,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松濤」,一聲喊聲從樓上傳來,打斷了他凌亂的思緒。
呂松濤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的父親呂震池正站在正北方向高樓的陽台上。
還是那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一絲不苟的頭髮,還有那張不怒而威的臉龐。
從小到大,整個呂家他誰都不怕,唯獨對這個父親畏懼三分。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上來吧,大家都等着你」。呂震池淡淡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等着我」?呂松濤重複了一聲,機械的朝着那棟樓高樓走去。
很短的一段距離,平時幾分鐘就能走完,這一次卻遙遠得像怎麼也走不完一樣。
很熟悉的一段路,漢白玉的欄杆,大理石的石獅,從小到大天天見,但此刻卻有着濃濃的陌生感。
一步一步走進樓房,一步一步踏上樓梯,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我愛電子書
呂松濤希望得到答案,但又害怕得到答案,害怕得到一個無法承受的答案。
書法裏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這些親人的目光依然如以往般柔和,但此刻卻給他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呂銑坐在正中央,慈眉善目,面帶微笑。
他的父親呂震池坐在爺爺的左手方首位,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他的大哥呂漢卿,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呂銑的右側依次坐着大伯呂文彥、三叔呂文則,兩人神色自若,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呂松濤向眾人點了點頭,坐在了最下首一張空位上。
書房裏很安靜,呂松濤深吸兩口氣,儘量讓自保持平靜。
他知道,不管是他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很快他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