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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裏,黃瓦紅牆之下,剛回到住處的大太監衛國安用了晚飯,在遛食,突然眯着眼睛看天上,伸手向着黃昏雲霞做了個抓取的動作,仿佛捻下來一縷風似的,手中空空如也,卻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像發現了什麼,看了看旁邊,他的義子衛平就躬身聽候吩咐。
衛國安放開手指,淡淡說道:「讓孩兒們查查,近期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陌生人進京。」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自家暗中查,不要使喚其他衙門。」
衛平沒問為什麼,答應了一聲便出門往東緝事廠那裏去吩咐下去。
次日清晨,衛國安剛洗漱完,昨天傍晚吩咐讓東輯事廠去查的事衛平已經稟報了回來,將連夜查到的結果篩過匯總成一頁紙,衛平念給衛國安聽。「近期進京至今未離京,來歷不明或身份可疑的,合計五人,其中一人是女子,年方二八,由五城兵馬司南城副指揮使趙明暗中安排宅子在東城珠璣巷。一人是……」衛平將五人情況都說了一遍。
衛國安聽罷,搖了搖頭,遞給衛平一塊雕着怪異獸頭的古樸木牌,說道:「想來還是有些隱匿行蹤的本事,你拿着這塊木牌,從宮裏出去往西走,要是靠近了,木牌會讓你知道,找到了人,讓他來見我,不肯來的,你只需查清楚是哪個官員給的庇護,你不必與那人用強,你這點微薄伎倆還不是那人的對手。」
衛平微微一愣,答了聲「孩兒遵命了」,小心翼翼收起木牌。
衛平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從鼓樓街一直往西走,叮囑駕車的手下到處轉悠,不走重複的路。
馬車微微晃悠,衛平在車裏,手中拿着那塊木牌在端詳。這塊木牌衛平有時見到衛國安拿在手裏把玩,卻始終不知有何特別之處。
過了半晌的功夫,衛平已經把木牌看得無趣了,打了個哈欠,突然木牌上的獸頭竟張嘴吼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衛平沒有心理準備,差點失手落到了車上。
這莫非就是找到了那人的反應?
「停下!」衛平喊停了馬車,從車裏下來,發現車子停在一處僻靜的院子旁邊。他看了看這院子,再看看木牌上獸頭的反應,估計應該是這裏。
手下人要去敲門,平日裏橫慣了,敲門的力道大了些,剛敲了幾下,聽見裏面有人說了一聲「滾!」,渾身發冷,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衛平不悅了,哪裏冒出來的鄉巴佬,會點迷魂小術就敢在京城裏胡鬧。義父教的彌天大法自己已經練至初階,小有所成,平日裏被義父嚴令禁止在這些庸人面前實現,免得庸人自擾之,今日正好小試牛刀。
只見衛平只是輕輕向前邁了一步,厚重的宅門像是被無形猛獸衝撞了一般,門閂斷了,大門敞開。衛平就是喜歡這種閒庭信步隻手遮天的感覺,就像衛國安那樣。
衛平發現院中的人竟是一女子,雖臉上遮着深色面紗,但身姿卻玲瓏有致,格外妖嬈迷人,連衛平這樣的太監都不禁被迷得一愣。衛平深深吸了一口氣,該死的,何時才能像義父說的那樣,練到斷體重生的境界。
院子裏的人有些惱了,一揮手,一股陰風旋向衛平,衛平急忙掐印作法,雙手抓去,手邊空氣隱隱有黃氣蒸騰,陰風似乎被他撕散,衛平還來不及得意,那陰風隨即旋得更加猛烈,就像大蛇纏繞,一點一點將衛平勒緊。衛平覺得自己越來越喘不上氣,臉孔漸漸變紫。
就在這時,衛平胸口發出一聲嘶吼,陰風就像受了驚,鬆開了衛平。
院中女子有些吃驚,難以置信地看着衛平,很快她發現了端倪,手一抖,手中出現一條無形似有形的鎖鏈化作毒蛇一般竄向衛平,衛平還來不及反應,鎖鏈蛇張開毒牙,一口咬住衛平。
衛平嚇得「啊」地喊了一聲,馬上發現那鎖鏈蛇沒有咬到自己,而是咬在獸頭木牌之上,正要向後撕扯。
衛平心中畏懼,向後退去,鎖鏈蛇將木牌咬了出來。此時突生變故,木牌上的獸頭竟伸了出來,一口反咬住鎖鏈蛇,鎖鏈蛇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那面紗女子急忙一捏咒收了鎖鏈,此時鎖鏈已被木牌獸頭咬斷了兩節鏈環,女子臉色變得蒼白。
衛平原本要奪門而出的,見此情形,想起來這大發神威救了自己的木牌是義父給的,無論從何說起,也不能丟了,趕緊沖了回來收回木牌。
那面紗女子冷冷說道:「這木牌不是你這小太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