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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9點多的時候,夜色朦朧,薄薄的霧氣已經氤氳小小的溪城,嗚咽的寒風聲如泣如訴,街道上車輛行人已經很少,一輛出租車內除了司機,已經只剩下副駕駛座上的趙硯,霍琴琴、王婷、范龍、樓文昊都已經下了車,之前那四人擠在後座上可是熱鬧的很,此時車上則顯得有點冷清。
司機大叔本來還想聊天來着,只是趙硯沒什麼說話的興致,車內漸漸就安靜下來,司機大叔大概是覺得車內太靜了,忽然想起打開車載音樂。
男歌手沙啞的聲音在唱着一首叫《有個校花愛過我》,旋律不錯,唱功也不錯,趙硯以前也聽過這首歌,但並不記得這歌手叫什麼名字。
聽着歌詞裏校花終於嫁給了有錢人,趙硯嘴角就出現一抹笑意,覺得挺有意思。
肖夢月應該也算溪城三中當時的校花吧?
這首歌聽在耳中,趙硯覺得很有意思,如今也有一個校花在愛着他,但近半年來的不斷成功,讓他相信自己不會成為歌詞裏的那個可悲男人。
車窗外住宅、商鋪的燈火似乎沒有南京的夜晚明亮,但這裏是他的家鄉,空氣都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回到這座小城,趙硯感覺渾身放鬆了許多。
回家的感覺真好!
出租車離家越來越近,車窗外的街道、一景一物,趙硯都很熟悉,看到街邊一隻垃圾桶,趙硯也露出會心的微笑,他記得某天早晨范龍為了避讓突然從路邊灌木叢里躥出的一隻野貓,車頭一偏,正中那隻垃圾桶,剛才出租車經過的時候,趙硯還看見那隻垃圾桶上微微癟下去的一塊。
經過一棵梧桐樹的時候,趙硯眼裏也有笑意,他記得他以前爬過那棵樹,為了捉落在上面的一隻灰鴿。可惜,最後還是讓那隻鴿子飛走了。
「小帥哥!到了地方你喊一聲啊!」
司機大叔忽然喊了一聲,趙硯嗯了一聲。
出租車駛入一條路燈光線格外暗黃的老街道,這裏有些路燈已經壞了。更多的路燈被枝繁葉茂的梧桐樹掩映在枝葉之中,這還是因為冬天到了,樹葉快掉光了,否則光線還會更加昏黃。
「快到了!」
趙硯說。
片刻後,出租車在趙硯家的早點鋪門前停下。店門已經關了,門縫裏都沒有光線透出來,趙硯這次回來,沒有提前打電話說什麼時間,也許家人以為他明天中午才會到家吧?畢竟趙硯之前的性格完全不像是戀家的那種。
付了車資,趙硯下車從後備箱裏取下兩隻大行李包,和一隻行李箱,等出租車掉頭走了,趙硯才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抓起兩隻行李包笑眯眯地走向家門。
到了門前。他也不拍門,也不拿鑰匙,一邊掏出手機撥老爸的手機號,一邊回頭看門前的風景。
其實沒什麼好看,但他離家近半年,就是想多看看,屋外冷颼颼的感覺,他居然也覺得很喜歡。
「餵?臭小子啊!這個時候打電話回來,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來啊?」
電話里傳來老爸隨口的聲音,趙硯還聽見老媽在旁邊的聲音:「老趙!是阿硯打回來的嗎?快問他明天想吃什麼!」
聽見老爸老媽的聲音。趙硯臉上的笑容綻開,突然大喊一聲:「老趙!你寶貝兒子回來啦!就在大門外呢!快出來開門!」
電話里一靜,隨即傳來趙東榮的罵聲:「大晚上的你鬼叫什麼鬼叫?」
同時傳過來的還有老媽驚喜的聲音:「阿硯回來了?他剛才說什麼?讓你開門?我去我去!」
電話那邊傳來忙亂的聲音,趙硯能想像老媽正在手忙腳亂地穿衣穿鞋。
因為經營早點鋪。老爸老媽還有大姐平時都睡得很早的!每天凌晨三四點鐘就要起床做準備工作,睡晚了早上起不來。
趙硯沒有理會老爸在手機里的罵聲,笑嘻嘻地掛了電話。
自從進入大學後,他很久沒有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了,在班上同學和老師眼裏,他是獨立特行的。有時候笑得很隨和,有時候傲氣起來,看人的眼神都帶着幾分冷漠,在公司員工眼裏,他大部分時候是笑眯眯的,偶有最近那次發怒時,讓人感覺他性格很衝動,很可能下一刻就動手打人的那種性格。
而他骨子裏一直藏着以前那份玩世不恭。
捲簾門後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