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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米約會後的周二上午,林義龍回到了空無一人的布萊肯林場。
幾萬英畝森林裏幾乎完全沒有人煙,林場裏的動物——馬鹿和赤鹿悠然自得地佔據了林間公路的路面曬太陽。
儘管生機勃勃,可林場仍然是那個老樣子,谷風呼嘯,不斷地吹着沿着山坡矗矗層立的樹木;四月末五月初溫度低濕度大,暫且不用考慮防風防火。
雖然幾乎不住在林場主宅,但林義龍的衣服和其他需要操作的東西仍然在那裏。沒什麼事兒的時候,林義龍會騎着摩托車回到林場主宅幹活,偶爾也會在這裏和他的林場工人吃同樣的午飯。
林場除了是林義龍的「隱居地候選」外,因為碳排放補貼,也是林義龍最主要個人層面收入來源——就個人層面而言,林義龍每年個人除去布萊肯林場每年320萬鎊外,其他收入大概22萬鎊——除了直接補貼,在林場邊緣豎起的巨大風力發電機,也讓林義龍能夠靠出售電能獲得一些收入。
因此,林義龍個人生活無論如何奢侈或者如何儉樸,都能夠依照個人不同收入進行解釋。至於真—需要花錢的項目,完全可以用信託基金的無償/無息貸款或者「公事報銷」方式完成。
林義龍這次回布萊肯林場,是為了找回他在求學時在「威爾斯大學」的一件已經絕版了的套頭衫,拿去給邦妮做回國紀念。
邦妮回國是一開始就做好了的決定,自從邦妮結束兩年的實習合同前,這項事情就被林義龍告知——而且,雷的父親因為身體原因和家庭原因打算來英國看他的孫子們,他也會逐步把Lynn在香江的事務和聯繫人一點一點地交給邦妮。
邦妮首先要在浦江和燕京分別建立一個不受總部控制的Lynn的分所:Lynn總部和林義龍「兩人」共同出資作為有限合伙人,而邦妮作為普通合伙人負責執行經營事務。
坐了一個小時的直升機,林義龍又一次地回到倫敦,到滑鐵盧站附近的一個東北菜館和邦妮見面。
「沒想到邦妮來英國已經四年了。」林義龍嘆道,「記得你來的時候,亞歷克斯和尼爾斯也在。」
「三年八個月。」邦妮答道,「時間過得真快。」
「希望你喜歡這裏的一切。」林義龍笑了笑,「能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我知道了,你來見我也不是說這些的吧。」邦妮道,「你想要見我的話,直接搭飛機就過來了,還至於在這兒請我吃晚飯?說罷,到底需要我做些什麼?」
「是這樣,我的表哥可能在國內遇到了一些麻煩。我想讓你到浦江之後去見見他,和他說一下如何應對當局的質詢。」林義龍把這個事情說給邦妮。
「我需要知道一些細節。」邦妮道。
阿飛在離職前,把他知道的聯繫人細節交給了林義龍。表哥被交給的工作,就是通過這些聯繫人來驗證從其他渠道得知的「小道消息」,然後進行具體操作策略的制訂。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個建築結構工程師和企業的中高層管理是幾乎沒有交集的,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重視,負責暗中保護表哥的人於是向林義龍通報了這位表哥可能被人盯上的情況——於是林義龍想讓邦妮去幫助培訓,進行質詢前的準備。
「這.......」邦妮有些猶豫不決。
「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直接和我表哥進行通信。」林義龍道,「所以,表哥那邊一切就拜託了。」
一旦接受了林義龍的指定工作,她的責任也不可能太小,而且對她的個人聲望也不利,然而,她很難向林義龍說「不」。
「看來,賺錢實在是不容易啊。」邦妮算是應下,「律師費要付的吧。」
「當然。」林義龍微笑了一下。
正事說完,兩人也失去了胃口,默默地吃完一份餃子,就此告別。
剛好可以坐凱蒂的車回家。
「這種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凱蒂道,「明明義龍你就算不搞這些生活也會過得很不錯,你為什麼要去搞這些高風險的東西呢?」
「我何嘗不知道,但這是終究是一種病癮。」林義龍答道,「沾上了就沒法戒除了,我有一個朋友是交易員曾經這麼跟我說,因為每天的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