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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龍在威爾斯滯留沒滿24小時,就騎着摩托車前往彭布羅克郡的港口,搭乘凌晨兩點半的渡輪前往韋克斯福德,名義上他代理的「cwmdoncin資本」的註冊地就在這個愛爾蘭的東部重要港口城市的一個辦公室里。
即便名稱是威爾斯語,可為了稅收方面的考慮,作為資產實體的控制方林義龍還是決定把註冊地放在了愛爾蘭,以便規避資本利得稅和營業稅。除了愛爾蘭,這樣的稅收天堂除了比較傳統的尼德蘭以及盧森堡,以及十分開放的獅城和香江外,也包括很多現英屬海外領土,比如開曼群島、英屬維爾京群島、直布羅陀、百慕達、馬耳他以及最主要——英國本土。
在這些普通法法系國家,負責資產信託的合夥企業或者公司是不會向外界吐露資本持有人姓名的,監管機構更喜歡直接監控這些企業而不是為其代理的客戶項的問題。打個比方,假設國內沿用普通法體系,拿許振坤曾經效力的華雁銀行舉例:華雁銀行的註冊地在開曼群島,實際運營地在燕京,在浦江證券交易所、浦江商品交易所各種金融行為受浦江法律管轄;然而其託管資金的本金和盈利的分配問題,卻不在國內監管機構的審查範圍之列,而屬於開曼群島的法律管轄範圍。對於這些機構來說,普通「巨額」資金融資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不是所謂的「非法來源」,自然也不涉及到監管機構。
(作者吐槽插:前幾年沸沸揚揚的某中美洲地峽國家的泄露出的資料,內容的就是在開曼群島之類的避稅地這些基金應當嚴格保密的資本實際收益人的個人信息和通訊往來。至於管理那些資本的實體的資金配置,是沒有問題的。【注】)
所以,林義龍的非個人用消費或者商業活動時的各項支出,並不能直接追查到他本人。而是追查到信託基金的固定開銷賬戶。林義龍把一些活動的支出類別分得很開很細,比如通過米德賽克斯銀行向許振坤提供的「貸款」支出和後續的收入,走得就是基金支出賬戶;在那一周往返燕京和倫敦的機票與許振坤胡吃海喝,走得就是他的律所的支出賬戶——這也許可以歸功於之前在倫敦的大律所養成的習慣。總地來說,除非真的是rex(國王)或者regina(女王)一級的仔細到查詢每一個雜項支出的調查,是沒有辦法十分準確查清楚的。境外名義註冊的金融企業大資金的調動往來是十分正常的,就算有的資金調動不正常,在掌握完整的證據前,也因為合法而不能予以制止。
作為對比,某些類似卡迪夫那幫利用菠菜和自動提款機進行金融流轉活動的混球們,做得實在是太低級了。
「嗨,義龍。」在韋克斯福德市中心租來的一個辦公室里,林義龍的前房東穆倫小姐擁抱了他。
這個辦公室位於韋克斯福德的商業區一個咖啡館的二樓,有一個前台和會客室構成。不用說,這裏跟林義龍的律師樓一樣,都是名義上的註冊地。整個公司只有一個前台負責管理重要郵件並處理電話——公司運營和運營有關的重要物件都不在這裏,僱傭申報之類的合同也不用向愛爾蘭的勞工管理部門進行申報,只要租下這樣的聯絡地址,就能夠進行業務。
雖然說是穆倫小姐,林義龍這個前房東已經到了59歲的年齡,與林父林母相若。穆倫小姐八九十年代在倫敦經營一家旅行社為客戶提供商業旅行的各項安排,卻因為遭受家庭暴力而不得不辭去工作,離開倫敦。之後,穆倫小姐曾在西格拉摩根郡的曼布爾斯海岸經營旅館,也又結了一次婚,不幸的是,她的二婚丈夫因為心臟病不幸地在婚後的兩年離世。有些心灰意冷的穆倫小姐把旅館兌出,隨即開始為國際留學生尋找寄宿家庭的工作——近水樓台先得月,穆倫小姐在自己的家也「收容」一些國際學生居住,林義龍就是其中一員。
儘管兩人只是房客和房東的關係,林義龍作為法學生,卻「義務地」幫助穆倫小姐了結了很多有些惱人的問題,兩人間逐漸建立起非常深厚的信任,這種信任比林義龍在倫敦時的那個沃倫太太至少要強很多。就算林義龍搬到倫敦住之後,每逢對方的生日和節日,兩人會互打電話問候。當林義龍想到要在愛爾蘭註冊商業實體時,需要有專門的一個秘書一類的角色,於是就想到了這個出生在戈爾韋的愛爾蘭人。穆寧小姐去年在卡迪夫因為一個失誤失去了工作,於是接受了林義龍的邀約,以兩萬五千鎊的年俸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