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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侍郎有此提議,不過想要將沐清漪逼到死路,他不信,女兒都這樣了,做娘親的還能躲在暗處冷眼旁觀,運籌帷幄!
就算最後王琅真的接受了,決定另娶沐清婉,那也只能說,他看重的不過是沐府的聲望與名聲,與沐清漪沒有半分關係。
這樣的人,沐府的女兒又怎能嫁!
沐太夫人自是不知道沐侍郎這一番心思的,她內心思量過後,不再出口反駁,擺明是默許了沐侍郎的提議。
反正懿旨賜婚上寫的是沐家長女,只要成國公府也無意見,這便是兩廂情願的姻緣,皇后娘娘這個保媒的人,也只有高興的份兒。
沐侍郎見怔怔王琅出神,以為他在心中權衡利弊,陡然生出一腔怒意,心中更加堅定了想法,絕不能將女兒嫁給這種事事算計的人!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琅由始自終千方百計想要娶的,只是那個人而已。
「考慮地如何了?」沐侍郎的語氣中隱隱帶着不善。
王琅回過頭,面上的神情不似對着沐太夫人時那般溫潤,隱有一股凌厲之氣,「不知沐大人為何要將大娘逐出家門?」
沐侍郎眯眼,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陰陰森森,語氣不善道:「此乃家事,無可奉告。」
沐太夫人不禁皺眉,目光在自己兒子與王琅身上逡巡,總覺得這二人之間,似乎有什麼過節,相互看不順眼似的。
「琅當日向娘娘請旨時,言述地分外清楚,當日迫不得已損了沐家大娘的閨譽,這才求娘娘下旨,給大娘一份恩典,使她免受不必要的委屈,琅雖不才,卻也不是誰人都娶的!」
沐侍郎聽罷,當即怒了,「你還委屈了不是!我們沐府也不是那趨炎附勢的主,這婚既然是你當初求來的,要想退婚,你再去請一道旨便是!」
沐侍郎覺得自己一定是命格與這小子相衝,第一次還未見到人,已被這傢伙氣地夠嗆,此次更是被其冷嘲熱諷,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氣性還挺大!
「如此,告退!」王琅胸中也壓着怒氣,面上強忍着,還算溫和地向沐太夫人行了一禮,對沐侍郎拱了拱手,不經管家帶領,徑自走了出去。
那份請柬還放在沐太夫人坐旁的小几上,不曾被拿走。
沐太夫人顧不得生氣,忙吩咐陳媽媽,去追上大娘,先將她安置在京郊的別莊裏。
那個莊子是沐太夫人的陪嫁,一直由她的人打理着,沐侍郎聽了,亦不曾出聲反對。
「你們都下去!「沐太夫人交代好陳媽媽,對左右吩咐道。
面色不是很好看。
奴婢領命,一一退了出去,沐太夫人揉了揉褶皺的額頭,頗無力地道,「你究竟在發什麼瘋?」
沐侍郎目光清明,哪有方才一副未睡醒的模樣。
「母親當年千方百計趕走她,就該料到,兒子遲早有一天,還會發次瘋!」
「你!」沐太夫人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手腳都不聽使喚,渾身亦顫個不停,「你在說什麼混話?」連聲音都哆哆嗦嗦的,帶着幾分焦躁和隱藏的害怕。
「呵!」沐侍郎譏諷一笑,面上滿是嘲弄之色,「您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兒子好,但她到底是兒子的女人,您又如何狠心雇個莽漢污她清白?就算她僥倖逃脫,只怕也無顏再見兒子,無論如何,您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沐太夫人閉上雙眼,徹底癱倒在了榻上。
她知道,他都知道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已經平靜如昔。
「不管你心裏怎麼恨,我都不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那個女人就是禍水,她接近你也是別有目的,你原就衝動魯莽,還被她迷得失了方向,不知哪日就會鑄成大錯!娘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沐侍郎冷笑出聲,「難道您看不出兒子正是因為她才奮發圖強,決心混跡官場,方有了今日這番成就!」
「我倒寧願你整日花天酒地,至少還有條命在!」沐太夫人忽然提高聲音,毫無涵養地怒吼道。
母子二人俱覺得身心俱疲。
沐侍郎顧忌着老母的身體,先軟了下來。
「母親好生休息,兒告退。」
沐太夫人吼完後,就坐在那兒出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