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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武六年,元月。
渝都城郊外。
天有些冷。
這時候還是寒意沖天,天地還沒有開始回春,依舊處於嚴寒的冬天,天上雖不見雪花飄落,但是冷風卻颼颼而刮過,讓人不自主的裹緊了衣袍。
「孔明,大冬天了,你是吃飽了撐着,讓朕不得安生是不是!」牧景騎着馬,吹着風,神情之間有些憂鬱。
歲末休沐的假期才剛剛過去不久,剛剛開始點卯。
連新歲第一朝都沒有上。
就被胡昭拉出來吹風了,美曰其名,視察民生。
大明朝廷和前朝漢室最不同的是,上朝的制度完全變了,朝廷的文武大臣向來是各司其職,不會有事沒事就上朝,而對於濟濟一堂的上朝制度卻改變了許多。
大明宮除了昭明閣會議的廷推廷議之外,已經很少能看到上百甚至數百朝廷官吏齊聚一堂的場景了,很多時候都是單獨想牧景稟報。
再說了,牧景也不需要他們跪在地面上,對於自己高呼萬歲。
這種形式,在別人看來是威嚴。
在牧景看來反而成為了有些沒辦法把歷史推動前進的阻礙。
而且牧景也怕,自己的被叫的太高了,跳不下來,他的思想要是被同化了,那麼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意義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用了。
即使大明朝廷能維持三百年,五百年,都改變不了歷史。
事實上,牧景以自己的一己之力,他改變不了很多東西的,時代終究是所有人的時代。
但是卻要學會去改變一些東西,一點一滴的改變。
因為他要改變了是這個時代的落後,還有思想教育的落後,你不去做,永遠都不會去改變,你做了,起碼你有這樣的機會去改變。
不過上朝還是保留下來一定的制度的。
比如正旦朝。
正旦之日,還是會在大明宮的八層樓,昭明閣,召大明京官,齊聚一堂,不過不是站着的,是如同現代會議,大家都坐在那裏開一個座談會一樣的。
這正旦朝都沒有上,牧景反而被胡昭拉出來聊天了,還不是在暖和的大明宮,反而在郊外。
「陛下!」
胡昭笑着說道:「咱們在大明宮的巔峰,俯視這渝都城太久了,也該下來走走了,不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能讓咱們的新政推動的更加好啊!」
「孔明啊,這話你說的有些彆扭,你可是朕新政的攔路虎,所以你就別和朕兜圈子了,說吧!」
牧景跳下馬,把馬繩索交給了親衛,然後看着胡昭說道:「你這避開整個大明宮的官吏,想要和朕聊一些啥,朕洗耳恭聽!」
就胡昭那小心思,他還能不知道啊。
「陛下明察秋毫,為臣佩服,今日為臣請陛下來郊外視察的確是臨時起意,主要是想要和陛下商量兩件事情,但是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胡昭也沒有轉彎抹角,他也把馬繩索交給了長隨,然後慢下來牧景半個腳步,同一方向跟了上去了,他低沉的說道:「第一件事情,我聽聞陛下前些時日又召見的前朝魏王,不知道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魏王他們,畢竟是前朝諸侯王,一個個在天下的影響力頗為可怕,若是放了,恐怕會再一次引起戰爭!」
蛇無頭而不行。
但是有了頭,必然會有了方向,本來這些人都開始準備臣服大明了,但是如果一旦曹操劉備這些野心勃勃的人,被放出去了,恐怕他們又會誕生一些希望了。
大明朝廷上下,都不會允許牧景表示大度把他們給放了。
「朕不想殺他們!」
牧景也知道這事情早晚引起躁動,他很坦然的說道。
「從陛下沒有在戰場殺他們,把他們帶回來,臣已經有所感了,不過臣還是很意外,陛下當真有信心能收復他們嗎?」
胡昭皺眉。
他覺得牧景信心太大了,大到沒有邊。
「沒有!」
牧景聞言,卻搖搖頭,然後笑着說道:「曹孟德何許人也,他寧可一死,也不會臣服我大明的,即使他願意臣服,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屈服,總就有一天,會反的,這種人,朕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