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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義是誰,可以說,他這個戶部左侍郎是朝廷中最奇葩的人,商賈出身,被皇帝看中,做了皇帝的管家,然後就是戶部侍郎,到現在身上還加了一個大唐錢莊主管。若是說,這天底下誰最有錢,大概就是這個竇義了。
只是竇義很低調,可以說,是朝廷中最低調的人,穿着十分普通的衣服,做着卻是最賺錢的生意,就是竇義也沒有想到,自己幹的事情居然是如此的賺錢,所以,他更加小心翼翼了,一旦讓外人知道了此事,恐怕貪圖他這個位置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晚上,竇義回到府中,正在逗弄自己的小兒子,這是他的小妾生的,取名叫做竇一仁,小孩子生的虎頭虎腦的,與竇義十分相似,竇義很喜歡這個孩子,孩子出生當天,宅院之中大大小小的人都上了十個銅子。並不是竇義小氣,而是竇義知道,財不露白。
「大人,外面有人要見大人。」正在後宅的他,忽然見下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一個名刺,竇義面色一愣,名刺成紫色,紫的讓人發亮,他趕緊伸手接了過來。
最後卻是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兒子丟在一邊,趕緊說道:「快,請進來,不,老夫親自去。」說着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三步並做兩步的出了後宅,來到前廳。
「下官竇義拜見岑大人。」他望着遠處那個有些清瘦的身影,卻是大唐武德殿大學士岑文本,他更是沒有想到岑文本會深夜前來。這讓他有些惴惴不安,能讓武德殿大學士深夜親自前來,本身就是一件蹊蹺的事情。
「竇大人不必多禮,你我同殿為臣,何必如此。」岑文本也將其攙扶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讓竇義緊張的心思頓時放下來許多。岑文本就是如此,他的笑容天生具有親和力。哪怕是他的敵人,也不得不同意這一點。
「大人深夜前來,不知道有何要事?」兩人在大廳里聊了半天,竇義終於忍受不住了。這個岑文本進來之後,什麼都不說,就說一些風花雪月,在長安城,誰不知道你岑文本是一個恪守君子之禮的人。連青樓之類的都沒有去過,你跟我聊風花雪月有意思嗎?終於,竇義開始詢問了。
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竇大人,可知道武德殿有幾個大學士?」
「聽說應該是少了一個人。」竇義心中一愣,很快就翻起了滔天巨浪,這個武德殿大學士與自己有關係嗎?或者說皇上準備廷推武德殿大學士了,這個岑大人看中了其他的人,讓自己投上一票。若是如此,也不知道岑大人投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竇大人以為這個人誰最合適?」岑文本低聲說道。
「這個,下官位卑識淺。哪裏知道誰最合適?」竇義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魏徵魏大人如何?魏大人經常針砭時弊,直言犯諫,剛毅果斷,或許可以為武德殿大學士?」
「武德殿大學士可不是御史台,魏大人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脾氣不能在武德殿呆着。」岑文本笑呵呵的搖搖頭說道:「實際上,昨天我去見了陛下。陛下心中可是有人選了。」
「哦,不知道?咳咳!下官唐突了,這種事情不是下官能詢問的。」竇義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官位,很快就將脫口而出的話給收了回去,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岑文本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竇義的性格使得他在官場上比較軟弱,傳聞竇義在朝堂之上,莫說是一個尚書侍郎,就算是下面的辦事的小官,他見了之後都是滿面笑容,說好聽一點。是親和力,說的難聽一點,那是叫懦弱,朝中哪個官員會怕了他竇義?若是此人加入武德殿,恐怕也是一個奇葩吧!武德殿還有威嚴可言嗎?岑文本心中對竇義的期望更小了。
「皇上看中了你。」岑文本嘆息道。
竇義聽了一下子就傻了,好像是被天雷劈中了一樣,嘴巴張的老大,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李信心中的人選,心中激動,嘴唇直顫抖,自己跟隨李信,不但做了官,還被封侯,現在更是要成為武德殿大學士。這一切都是李信給予的,他將自己活生生的從一個商人,提拔到武德殿大學士的位置,竇義怎麼也沒有想到。
要知道,在大唐,就算你封了侯,封了國公,但都沒有武德殿大學士這七個位置讓人更加的尊敬,這才是人臣的巔峰,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