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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怎麼看出我是戌狗的?」話雖說是疑問句,可那語氣卻是命令式的,中年男子的威壓極強,隨意斜睨間都讓陳晝錦感到肩頭一沉。
儘管陳晝錦知道對方不會對自己動手,可他還是被那隨意的一掃給驚出一身冷汗。
「算了,你打小心眼就多,在陳家小輩里也是個人物,能看出我是戌狗不難。」不待陳晝錦仔細解釋,中年男子便自言自語道。
陳晝錦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那僱傭您出手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嗯?殺手一道是不許泄露僱主的信息的,這是規矩!」戌狗陳天幽冷哼一聲。
「是,是小侄唐突了。」陳晝錦立刻道歉,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四叔喜怒無常,指不定什麼時候發脾氣,就算對自己沒有殺念,也會狠狠揍上一頓。
戌狗陳天幽想到了什麼,從背後取出一塊紅皮包袱,直接扔向陳晝錦。
「哦,對了,這是僱主讓我親手交給你的,給你那個兄弟看下,他應該就明白了。」
陳晝錦幾下扯開包袱,卻見裏面放着一塊頗為陳舊的靈位,上面刻着「謝氏之靈位」,其大小規格與步存良房內神龕里殘留的痕跡正好吻合!
「這是……」陳晝錦心神一陣蕩漾,他帶着期許的眼色望向陳天幽,後者猶豫了半晌方才沉聲道:「那人讓我轉告你倆,其實當年和王天成混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他是目前唯一的倖存者。」
「他是誰?」陳晝錦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個倖存者,看來這事和之前想的五靈道並沒有什麼關係啊。
陳天幽說了一個名字和地點,陳晝錦又想到了什麼,追問道:「當時在竹縣外,您為何要出手殺死那個殺手首領?」
「其實我是在威懾在場的另一個高手。」
陳晝錦蹙額道:「當時還有高手在場?」
「你還是太嫩啊!」陳天幽皮笑肉不笑,滿是傷痕的臉反而顯得更加猙獰,「其實說起來還是我保護了你們,老早我就察覺有人要對你們不利,我想那個隱藏的高手是對手的一記後招。如果那批殺手失敗,就親自出手將你們斬殺。結果我出刀之後,那人就知趣地逃了,只是偷襲打傷了殺手頭目的腿。所以看上去是我滅了那人的口。」
「那個神秘高手究竟是誰呢?」陳晝錦摸着自己碩大的鼻頭,皺眉道:「不過還是得虧四叔你把星河宮的信物借給我,否則我也不能讓那個殺手頭目放棄抵抗。」
「好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說罷陳天幽緊接着便欲轉身離開。
「四叔,你有工夫也回淮南老家去看看吧!」陳晝錦忍不住輕呼道。
陳天幽沉默了,他低垂着腦袋,前進的腳步略一停滯,「是啊,很久沒有回去了。」
「其實大家都挺想您的。」
「晝錦,你……你要小心你大伯!」陳天幽似乎是猶豫了很久,這才背對着陳晝錦說出了這一句話。
「嗯,為何?您難道還是放不下和大伯的過節麼?都是兄弟,有什麼……」
陳天幽臉色一寒,冷然道:「夠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記住,別以為只有姚家內部有卑鄙齷蹉之事,我們陳家照樣有!當年和碧溪一脈,唉!算了,這些事情你們還是不知道為好。走了!」
戌狗陳天幽不負頂尖殺手之名,陳晝錦只覺得眼前一花,四叔的身影便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他一人在破敗的涼亭下發呆。
劉啟超是在熟睡中被叫醒,當看到那塊記着謝家名號的靈位,以及得知當年王天成幾人還有倖存者時,他的睡意頓時消失。劉啟超幾下穿戴完畢,從床上躍下,激動地低呼道:「現在看來王天成他們五個,果然是當年謝家滅門案的真兇,不然步存良不會把謝家的靈位放在房裏,每日祭拜。而陳康行他們也不會偷偷無人時,搞類似祭拜的舉動。看來這些人也是心有驚懼,畏於鬼神啊。」
「只是我奇怪既然王天成他們是滅門案的兇手,那接引他們去開平書院,幫他們改變戶籍的,又是何方勢力,難道真的是姚家的人麼?」陳晝錦問道。
劉啟超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低聲道:「只要去見了那個倖存者,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我立刻動身去見他。」
「這麼急,不等到天亮嗎?」陳晝錦反問道。
「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