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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鬍須印證着他男人的身份,中年文士給人的感覺會更像個生性陰毒的婦人。
&後薨歿,下臣恐弘農王憂思過度,特意備辦了水酒一杯,前來敬獻殿下!」來到屋內的正是董卓帳下謀臣李儒,聽得劉辯的詢問,他臉上掛着一抹禽畜無害的笑意,雙手抱拳深深躬下身子對劉辯說道:「這杯酒稍加了些藥材,飲了可以驅邪、祛病!」
&後……」當李儒說出「太后薨沒」幾個字的時候,唐姬圓睜杏眼,小手掩着嘴,驚懼的朝後退了兩步,兩行清淚已是順着臉頰滑落。
劉辯也是身體輕輕一震,有些悲憤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李儒。
&王身子康健的很,無須食用藥材。」片刻過後,劉辯斂起悲憤,嘴角掛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對李儒說道:「酒中的藥材恐怕是要送本王歸天的吧?」
被劉辯揭穿了心思,李儒斂起笑容再不掩飾,朝捧着毒酒的宦官招了下手,那宦官雙手捧着托盤,向劉辯走了過來。
&着!」劉辯伸出一隻手,止住了宦官,對李儒說道:「本王雖說已然被廢,可終究也是皇室血脈,豈能從一閹人手中接過毒酒?莫非在本王臨死之前,李將軍也不願親自奉酒?」
雙手捧着托盤,宦官止住腳步,神色中帶着幾分為難的扭過頭看着李儒。
&盯着劉辯那張表情有些讓他琢磨不透的臉看了好一會,李儒點了點頭,走到手捧托盤的宦官身旁,從托盤上取下酒杯,走到劉辯面前,雙手將酒杯高舉過頂,微微躬着身子對他說道:「請弘農王飲了此杯!酒意濃重,黃泉路上方不感到蒼涼!」
劉辯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並沒有去接李儒手中的酒杯,而是把視線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唐姬。
&姬,你我夫妻一場,本王今日飲了這杯中之酒,我夫妻二人便要陰陽相隔,再無相會之日!」劉辯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舍的對唐姬說道:「不知在本王即將離世之前,可否有幸欣賞唐姬歌舞?」
手中捧着玉杯的李儒見劉辯還在延擱時辰,微微皺了皺眉頭,朝唐姬狠狠的剜了一眼,意圖阻止她為劉辯歌舞。
唐姬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李儒眼色似的,神色慘然的朝着劉辯福了一福,柔聲說道:「陛下要看唐姬歌舞,臣妾焉有不從之理。」
劉辯早已被董卓廢了帝位,唐姬還稱他為陛下,儼然還是把他當成皇帝一般,李儒聽了之後,眉頭微微皺了皺,冷哼一聲,卻也沒多說什麼。
這倆人在李儒的眼中,如今已是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送劉辯上路,李儒原本應該帶隊衛士一同前來,可想到劉辯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帝,就沒多費那心神,只帶了兩個宦官便匆匆趕來了。
與死人較真,在李儒看來不過是憑空的給自家增添煩惱罷了。
向劉辯福了一福,唐姬慢舒廣袖、翩翩舞了起來。
她比劉辯還要年少兩歲,這時節身段還沒有完全長開,小胸脯兒並不算是十分飽滿,就連那兩瓣臀兒,也還透着幾分青澀的滋味。
雖說缺了些成熟的韻味,可唐姬畢竟是嫁給帝王的女子,長相自是不消說,定然是萬里挑一的絕品。
隨着她的翩翩起舞,大紅的綾羅長裙猶如一團火焰般上下翻飛,竟給這寒意料峭的早春增添了幾分暖意。
&天崩兮后土頹,身為帝兮命夭摧。死生異路兮從此乖,奈何煢獨兮心中哀。」廣袖翻飛、倩影搖曳,伴隨着曼妙舞姿,唐姬輕啟朱唇,吟唱了起來。
她吟唱的詞句透着濃濃的哀傷,可劉辯在聽的時候,嘴角卻始終掛着一抹水波不驚的淡然笑容。
一曲舞罷,唐姬收起舞姿,奔到劉辯身前,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再沒能抑制住心內的哀傷,嚶嚶的哭了起來。
&要如此!」劉辯一手摟着唐姬的肩膀,另一隻手輕輕捋着她的秀髮,深深的聞了聞她發間那女子特有的芬芳,輕聲說道:「我該走了,你要保重!」
唐姬緊緊的抱着劉辯,心中那份不舍,不用說出來,已是十分明了。劉辯一旦離世,身為女人,她的後半生將會極其悽苦。
從李儒看着她時那輕佻的眼神,唐姬就感覺到,身為女子的她將會淪為男人們的玩物,縱然她曾經是一國之君的皇妃,也改變不了這女人天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