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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葉棗瞪着一雙眼,死不瞑目似得看着粉色的帳子頂。
太憋屈了!太憋屈了!
穿越成古代女人就憋屈,還穿越成了大清朝,四貝勒爺後院的一枚侍妾,這逼着人去死麼?
三個月了,她還是沒想通,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天妒人怨的事呢?
至於麼,她也是好人啊,沒事就餵養流浪貓和流浪狗,這特麼的,蒼天沒長眼不是?侍妾啊!那是啥?那是玩意兒啊!
閉眼,睜眼,還是覺得憋屈。
這原身也夠窩囊的,進府半年就把自己玩死了,這回好了,她接了個爛攤子。爹不疼娘不愛,至今沒見過四爺,這可怎麼混?
要死你也過了冬天再死好不好?這可好,九月里了,眼瞅着就要入冬,還不知道能不能混上炭火使喚呢。
「姑娘,不好再睡了,起來吧,家宴之前,怎麼也得打扮一下。」
小丫頭紅桃端着一盆熱水進來。
葉棗慢吞吞的起來:「打扮不打扮的,也一樣,今兒是爺剛回來又不會來我這。」
要說這位小侍妾,還有那麼一個不錯的待遇,那就是自己住着一個破閣子。雖然破,但是清淨啊!
「姑娘別灰心,總有機會的,叫主子爺記住您,就是機會不是?」桃紅也不樂意伺候,可是沒法子啊。
葉棗只好起來,洗了臉,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淺粉色旗裝。
柜子裏總共沒幾套,都是半新不舊,越看越糟心
索性不看了。
梳好頭,沒什麼好首飾,就隨意帶了幾樣素銀的。至於那鎏金的,她都懶得看,樣式老,又笨重,還不如素銀的呢。
打扮好了,天色還早:「走吧,花園子裏耽誤一會就差不多了。」一個侍妾,總是要早到的。
「哎。」紅桃前頭拎着燈籠帶路去了。
這會子是天不黑,但是一一會回來就黑了啊,她們閣子裏,統共三個人,一個老婆子,一個她,一個姑娘。
就不用等着一會有人來接了。
進了花園,天麻麻黑,還用不上燈籠呢。、
桃紅看着開得好的菊花道:「姑娘,給您摘一朵戴?頭上太素了。」
「別別,叫人家開着吧!我這一身,戴花都叫花委屈了。」葉棗心道,菊花!這是給誰守孝不成!
「瞧您說的!戴了花,不是增色不少?叫主子爺看着喜慶不是?雖然大阿哥去了不滿一年,但是」紅桃失笑。
「紅桃,我這個身份啊,沒資格為大阿哥計較什麼。」葉棗笑了笑。
「罷了,姑娘說了就算吧,那就走吧。」紅桃有些下氣。不過也知道,一個侍妾,想出頭,也是不好出。
他們走後,假山後頭,一個穿着寶藍色長袍的人,將拇指上的扳指一轉,問道:「蘇培盛,那是哪個?」
「回主子爺,那是錦玉閣的葉姑娘,正月里進府的,門下奴才里的孩子。」蘇培盛賠笑,心說,莫不是爺瞅着還不錯?看上了?
也是,這位,長得好啊!
四爺嗯了一聲,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便抬步,往外走去了。
他身姿挺拔,手一直背在後頭。冷冽的面容雖然是俊美,可是叫人不敢親近。薄唇輕抿,看着就是個涼薄之人。
蘇培盛大氣都不敢出,跟在後頭。
正院裏,葉棗來的早,其餘的格格和侍妾也不敢耽誤,都來了。
上首的福晉烏拉那拉氏還沒出現,李側福晉也沒到。
坐在右手邊的,是格格宋氏,尹氏,葉棗忙過去請安:「奴才給宋格格,尹格格請安。」
「起來吧。」宋氏淡淡的。
葉棗起身,又和同為侍妾的張氏,常氏,見了平禮。
就靜靜的站着了。
侍妾是不能隨便坐的,一會主子爺或者主子福晉賜坐了,才能坐下。葉棗又吐槽了一次,這苦逼的地位啊!
又過了一會,就見裏頭幾個丫頭出來,接近着,扶着一位貴婦出來了。
正是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旗裝,繡着大朵的牡丹,一字頭上戴着點翠的首飾,樣樣都是精緻華麗的。
臉色有點蒼白,可能是因為大病初癒。
年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