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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是打算站起來破罐子破摔的,結果沒想到秦浩壓根沒打算怎麼滴他,這一下還反而讓鐵牛為難了,因為他也就是放個嘴炮,不敢真的打。
秦浩見此笑了笑,也沒有為難他,示意他坐下,開口說道:「是兄弟我思慮不周了,沒有想到鐵牛大哥的難處,您看這樣如何?
如今碼頭上雖不缺人,但這碼頭我們剛剛承包,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尤其是那些倉庫還沒有整理好,有些生意不是熟人也拉不來,鐵牛大哥若是不嫌棄,不如跟我們一塊干吧,有些生意,還是你們地頭蛇做起來方便些,等這災年過去之後,兄弟我倒是另有一些打算,想來朝廷也不好再把這碼頭收回去,您忍上一時,等明年好日子來了咱們一同共謀大事,如何?」
鐵牛一聽徹底懵了,聽這意思,秦浩這是打算拉他入伙,把本來就不夠吃的蛋糕再拿出來分一塊給他啊!
這鐵牛也不是什麼惡人,本身也是前隋時候從關中來洛-陽就食的災民,這出身跟秦浩他們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因為力氣大,人仗義,這才成了一方老大,骨子裏還是關中漢子的精氣神,聞言連忙跪下磕頭:
「鐵牛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秦當家此舉無疑是救了我腳幫一千多口子的性命,我腳幫兄弟也知有恩報恩,從此以後任憑秦當家吩咐。」
「嚴重了鐵牛當家,都不容易,最好大家都能有口飯吃。」
說着,秦浩又端起夜光杯喝了一口酒問道:「現在,我提議化干戈為玉帛,誰贊成,誰反對。」
低頭的功夫,左手邊最後一個人又砰的一下拍了桌子:「我反對。」
秦浩笑問道:「這又是哪位好漢。」
還是左手邊首座那人答道:「這是皮條張,是個拉皮條的,有時候負責幫一些風月場處理爛屁股的破事,同時也做一些人口買賣,是洛-陽城幾大青樓中最大的貨源,這趟天災可是賺了不少,雖然手底下人不太多,但卻是如今我們幾個人中過的最滋潤的一個。」
秦浩聞言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問道:「張大哥又是為何反對?」
皮條張卻是笑道:「秦爺怕是明知故問了,您要開的那個大戲班子本來就搶了生意,不過那是您的本事,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可是您要搞什麼賑災義演,不參加的還不行,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這幾天哥哥我看的場子可沒少被你們的人掃啊,這生意一下子跌落了七八成之多,您說我大小也是個老大,能不能請您給我個面子,放過那些個店啊,秦爺您放心,只要您給哥哥這個面子,我保證我的人絕不會跟您的人起一丁點的衝突,最後,秦爺,知道您現在勢力大,可哥哥我可是長安黑爺的人。」
說着,這皮條張居然自顧自地又要坐下。
秦浩真是氣樂了,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卻突然暴起,甩手就將夜光杯砸在了他的臉上,「老三!」
那皮條張還想起來,卻不妨三當家鬼魅一般的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毛熊一般粗細的手臂伸出來正勒在脖子上,只一使勁就將人給拽了起來。
「你個臭拉皮條的,你特麼也配自稱一聲哥哥?還特麼長安黑爺,你把那狗屁黑爺叫來,看我不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他。」
這廝還是人販子和拉皮條再加看場子一條龍服務,你特麼服務理念挺先進啊。
秦浩本來是特別不喜歡動手的,按說這種小事讓老三他們做就是了,可他一看這種人販子就來氣,讓老三夾好了,又找來一塊上好的硯台,對着這廝使勁的砸了好半天,砸的自己都累了才停下。
「拉下去,再打,老子特麼的不會打架,告訴兄弟們,打到他這輩子沒法自己上廁所,不過不能給打死,咱們可不是殺人犯,打差不多就扔給杜縣令吧。」
其餘眾人聞言齊齊的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那鐵牛,更是渾身一激靈,這特麼存心是讓人生不如死啊。
這貨確實是有些二,本來他其實挺慫的,卻是看了鐵牛拍了桌子而無事,反而還得了好處,因此認定這秦浩是個軟性子,索性也有樣學樣。
可他也不想想,人家是誰,你特麼是誰。
腳幫,本就全是赤貧,被秦浩他們搶了生意之後那是真的沒什麼活路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你不給人家活路人家自然就要跟你拼命,一千多人拼起來他當然是穩贏,但亂子怕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