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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壺中的水終於咕嘟咕嘟的冒泡了,秦浩打開了蓋子,用木勺撇去茶沫,笑道:「就快可以喝了。」
可是淵蓋蘇文哪還有心思喝茶?秦浩短短一壺水的功夫,說的他都快崩潰了,鐵打的人物一時間也萌生了灰心喪氣的想法,隨後馬上又重新堅韌起來,眼珠子滴溜溜在秦浩的身上打轉。
便聽秦浩道:「我要是的話一定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目前大唐的高級官員之中,只有我是在盡力維護扶餘人利益的,沒有我,薛都護早就大開殺戒了,況且,若是我真的在手裏出了什麼事,以我在大唐的地位,扶餘人就真的可以跟我一塊陪葬了。」
說着,秦浩開始洗茶,道:「目前扶餘人整個民族的前途都在將軍的手裏,而將軍唯一的出路,就是我,如果將軍願意,我倒是願意給將軍指一條出路。」
淵蓋蘇文笑眯眯盯着秦浩的脖子,似乎在研究一會以多大的力度砍上去,道「榮國公請說。」
「我大唐與高句麗之間,是一筆糊塗賬,一來鴨綠江以西是漢朝故地,我大唐天可汗作為承天之子,必須將其收復,二來也是因為高建武他對大唐不敬,先是修築長城,後是聯結契丹等北方異族,動搖我天可汗政治在東北方向的根基,再加上唐承隋,百萬將士的京貫們不肯歸還,這才有了這一仗。」
「那麼問題來了,對天可汗不敬的是高句麗朝廷,是高建武,與扶餘人有何干係,又跟將軍您有何干係?現如今高句麗王朝已然覆滅,將軍還這麼執意要和大唐作對,不是拉着整個扶餘民族跳火坑是什麼?」
淵蓋蘇文不屑地撇撇嘴,秦浩這時候茶也洗好了,便給他倒了一杯,見他神情不屑也不意外,只是淡淡拋出了殺手鐧道:
「若將軍願意投降,我會向聖人提議,允許由將軍,重建扶餘政權,將軍想做國王就做國王,若想做將軍就隨便找一個看着順眼的高家人,一切便如現在的新羅一樣。」
淵蓋蘇文一愣,隨即冷笑道:「想讓我來當們大唐在高句麗的傀儡?倒真是好算盤。」
秦浩道:「是不是傀儡,就看怎麼想了,新是扶餘人政權到底有多大的權利,咱們完可以商量麼,今天來跟見面,主要也就是確定一個意向,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新的扶餘政權有權利徵收稅賦,有權利自行募兵,甚至還有權利開展外交,朝廷中文武百官一律由扶餘人擔任,我大唐絕不干涉。」
「我聽說將軍世代都是東部大人,在地方上很有勢力,您在扶餘人中的威望如此之高,一來是因為將軍作戰神勇,二來是因為淵家的世代威名,似乎跟高句麗政權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我想問淵將軍,您到底是在為高句麗而戰,還是在為扶餘民族而戰。」
淵蓋蘇文愣了。
這是個他從來都沒想過的問題,為高句麗而戰還是為扶餘人而戰?別說想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高句麗不就是扶餘人的政權麼?為高句麗而戰不就是為扶餘民族而戰麼?
可今天聽秦浩的意思,這兩者似乎並不相同。
「敢問榮國公,為扶餘而戰如何,為高句麗而戰又當如何。」
秦浩笑道:「為扶餘民族而戰,當以扶餘人未來一年、十年、乃至百年的利益而戰,要想想,什麼對他們是最好的,現如今他們過得朝不保夕,時不時要被漢人欺負,顛沛流離,今年的春耕已經過去大半,有幾戶人家在地里種了糧食?沒了糧食明年扶餘人吃什麼?拿什麼支持們跟我大唐作戰?」
「為扶餘民族而戰,當以一己之力擔起乾坤,為扶餘民族遮風擋雨,真正站出來保護他們。保護他們不要被大唐剝削,保護他們不要被古漢人欺凌,保護他們不會被抓走淪為奴隸,保護他們所耕種的土地上長出糧食。」
「真正的民族英雄,不是為了讓別人誇獎敬佩,不是為了所謂的名垂青史,而是甘願為了民族的發展,為了民族的生存,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哪怕是千夫所指,也要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裏咽,不管別人是多麼的不理解,多麼的鄙意,都要堅強的活下去,用堅實的肩膀去替那些並不理解的人撐起一片還算勉強安的藍天。」
「這就是所謂的,曲線救國。恕我直言,以扶餘民族的情況,想救國,唯有曲線,硬碰硬,我大唐甚至不需要派遣一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