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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北城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洗牌,除了雪峰之上原屬於唐橐的地盤外,上城區和下城區盡數落入魏十七的掌握,局勢轉變得如此之快,令金、申二人眼花繚亂,無所適從。
. 不過更讓人詫異的是,站在台前發號施令的,竟然不是魏十七,而是之前淪為階下囚的天妖亢瓏兒,神風駝族長廖雪峰和金剛猿族長裴邛先後倒向魏十七,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發現這一秘密的,是荒北城副城主申不豁。
申不豁有一條埋得很深的內線,隱藏在雪狼族內部,那便是日常服侍亢瓏兒的侍女畫屏。從一開始,申不豁就對亢瓏兒存有深深的戒心,他命畫屏暗中監視亢瓏兒,事無巨細悉數上報,最初畫屏做得很好,但隨着魏十七的勢力越來越大,亢瓏兒權勢日重,她漸漸膽小起來,似乎有了洗手不乾的意思。
畫屏只是一個侍女,接觸不到機密,她提供的訊息僅限於亢瓏兒何時起,何時息,吃了什麼,見了什麼人,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並無多大價值。但申不豁細細琢磨,發覺了兩處異樣,其一,亢瓏兒吃得很多,平日裏一頓要吃掉十人的份量,兀自不見饜足;其二,從時間推算,廖雪峰和裴邛徹底倒向魏十七前夕,亢瓏兒都有三日三夜閉門不出,滴水不沾,憔悴不堪,調養了月余,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申不豁大膽推測,廖、裴二位族長是中了亢瓏兒的妖術,受制於人,並非出於本心。
沙艨艟目視申不豁,像第一次認識他,嘀咕道:「沒想到你竟是個有心人……這等制人心神的妖術,倒是不多見……」
金三鼎心頭一跳,生怕申不豁不知進退,急忙道:「茲事重大,我等不敢自專,還請三位城主定奪。」
定奪,定奪個鳥!沙艨艟摸着下頜尋思良久,咳嗽一聲,道:「此事你只作不知,畫屏那條線,斷了就斷了,以後別再插手。」
申不豁臉色古怪,欲言又止,沙艨艟一拍大腿,道:「我說申不豁,申副城主,你留在荒北城也沒什麼事,大材小用,這次就隨我回到,到唐橐麾下效力嗯,就這麼說定了,趕緊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動身!」
金三鼎將胖乎乎的手掌按在申不豁肩頭,輕輕拍了兩下,笑嘻嘻道:「沙城主,那麼我呢?」
沙艨艟道:「你再多留一段日子,把絕壁、松壑、冰原三處小界一併移交給魏十七,是你們的人盡數帶走,莫要留什麼手尾。」
「這是……」
「這是胡帥的意思,你照辦就是了。荒北城從此不姓唐,姓魏了,清楚了嗎?」
經營多年的城池,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如今一句話,便落入他人之手,金三鼎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申不豁雙眉一挑,正打算說些什麼,金三鼎反手捂住他的嘴,拖着他退到一旁,點頭哈腰道:「是,是,沙城主放心,一定辦得妥妥帖帖,讓人挑不出刺來……」
沙艨艟只作不知,揮揮手道:「以十天為限,儘快去辦吧。」
「是,是……」金三鼎不容他置喙,催動神兵真身,將申不豁硬拉了出去,隨手掩上了門戶。
隔了良久,文萱開口道:「唐橐的兩個手下都是聰明人,比他精細多了。不過,你真的就把荒北城送與他了?」
沙艨艟苦笑道:「不送又能怎樣?與其佔個虛名,惹人笑話,不如大大方方送給他,還結個善緣。何況,姓魏的也很光棍,不是沒有回報,十年後的環峰島之邀算上我們一份,到時候大瀛洲附近的海域,可以任我們挑兩塊。」
文萱皺眉道:「與淵海上族爭奪海域,可不是隨隨便便派個人了事的……」
「不錯,胡帥若不能親往,最好我等三人走一趟。算上那跨海而來的提耶鬼修,還有廣濟洞梅、蘭二位顯聖真人,此事勝算頗大。」
文萱隱隱覺得不妥,但今番主事的是沙艨艟,環峰島之邀去與不去,自由胡帥定奪,她也懶得多說什麼。
沙艨艟將目光投向支荷,笑問道:「支城主,你怎麼看?」
支荷神遊物外,歪着頭想了良久,沒頭沒腦說了句:「那魏十七很強。」
沙艨艟微微一驚,支荷向來不輕易下定論,但她說的每一句話,胡帥都重視有加,魏十七很強,很強是什麼意思?
「那個……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