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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十足反被打臉就是沙爾特公爵的寫照了。剛剛還趾高氣昂的他一瞬間就蔫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約書亞,喉嚨里發出嘶嘶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周圍圍觀的群眾發出一片響亮的噓聲,沙爾特公爵才陡然醒悟過來。情況對他非常不妙,如果約書亞說的是真的,好吧,根本就沒有什麼如果,肯定是真的。這意味着他純屬於無理取鬧了。
一瞬間沙爾特公爵的臉就變得鐵青,他來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自然的就沒有應對的預案。而他臨機應變的能力,實話實說,相當的一般。
良久,他才有些惱羞成怒地反駁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約書亞卻顯得愈發的淡定了,他都沒興趣跟這個白痴生氣:「有沒有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一切以合約說話。洛普斯先生,請把合約拿來。」
沙爾特公爵還抱有僥倖心理,但是當他當周圍做見證的民眾看清楚合約上的甲乙雙方時,這位的臉色就從鐵青變成了死灰色。因為上面明明白白寫的是奧爾良公爵的尊姓大名,跟他沙爾特公爵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無恥的騙子!」
「卑鄙的貴族!」
「奧爾良家族的恥辱!」
「必須道歉!」
周圍的民眾發出一浪比一浪更高的吶喊,所有的聲音無一例外的都在譴責沙爾特公爵。雖然沙爾特公爵看不起這些所謂的賤民,但是當這些山呼海嘯一般的吼聲湧入他耳朵里的時候,他也是會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的!
沙爾特公爵一秒鐘也不想留在現場了,他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當然,他心中更多的還是恨意,他恨約書亞,如果不是這個人,他至於陷入這種可怖的境地麼。
很顯然,這位公爵依然沒有醒悟,他依然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咎於他人,他是天然的正確的,錯的都是其他人。仿佛這個世界就是為他而生一樣。
當然,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這樣的人。至少沙爾特公爵絕對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他不過是一個自以為高貴聰明的蠢貨而已。
沙爾特公爵直接準備掩面而逃了,不過他剛扭頭就被卡斯德爾莫給攔住了,公爵外左他也往左,公爵往右他也往右。
頓時沙爾特公爵就憤怒了:「你要幹什麼!不要擋路!」
卡斯德爾莫冷笑了一聲:「擋路?公爵閣下,你好像還忘了一些事情吧?!」
沙爾特公爵怒道:「忘了什麼?本公爵清醒得很!」
卡斯德爾莫譏笑了一聲:「我看你很不清醒!首先,你得向洛普斯先生道歉!」他指了指阿楊說道。
沙爾特公爵扭頭看了一眼依然有些驚魂未定地阿楊,頓時怒了:「你竟然讓我向一個猶太雜種道歉!這絕不可能!」
好吧,沙爾特公爵這話剛出口,圍觀的民眾就憤怒了,作為全法國最有覺悟最早接受伏爾泰和盧梭思想的巴黎人,雖然對人權這個概念還不像後世的聖母那麼執着。但是已經具備了最樸素的平等觀念,在巴黎人眼中,人生來平等自由,每個人都是法國的公民,享有相同的權力。沒有什麼人更高貴也沒有什麼人更卑賤。沙爾特公爵的言辭已經違反了他們心中的信條以及此次革命的目的,你說巴黎人能不憤怒嗎?
當然,讓巴黎人憤怒的根本原因還是沙爾特公爵的特殊身份。他是奧爾良公爵的兒子,而奧爾良公爵在巴黎人心中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將其譽為平等路易。哪怕這位公爵是貴族還是王族,但在巴黎人眼中這位公爵是自己人。
既然奧爾良公爵是自己人,那自然的沙爾特公爵也應該是自己人。而當這個自己人說出了完全不該說的話,對於巴黎人來說這就赤果果的背叛了。而對於叛徒,沒有人會容忍的!
「你真丟你父親的臉!」
「你不配自稱為奧爾良家族的子弟!」
「道歉,立刻道歉!向全巴黎道歉!」
這一回民眾可不僅僅只是發出噓聲了,他們很有壓迫感的包圍過來,一副要生撕了沙爾特公爵的架勢。
沙爾特公爵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能造成這麼轟動的效果,面對凶神惡煞的人群,他的臉都嚇白了,小腿肚子也抽筋了,反正就差一點就要尿褲了。
巨大的壓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