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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街道上已經是空無一人,這個鐘點的巴黎哪怕是最暴躁的「刁民」也已經進入了夢鄉。整個巴黎都在積攢着精力,準備在新的一天充分的發泄不滿。
在這一片寂靜中,幾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正在巷子最黑暗的角落裏低語。
「老鼠已經回窩了。我檢查過了,只有一隻老鼠。」
為首的黑衣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白天的行動簡直是不堪回首,他們竟然輕易地被一隻小老鼠給戲耍了。好在他在老鼠窩還安排了兩個盯梢的,不然臉就丟大了。
「記住,這一次不准再出任何紕漏了。上面吩咐了收網,之前的那隻老鼠很不配合,迫切地需要這隻老鼠打開局面。此外,一定要注意,這隻老鼠窩附近都是暴民,千萬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隨着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五個黑衣人豎起大衣的衣領,將本來就沒有顯露出多少的臉遮擋得嚴嚴實實。他們輕手輕腳的向聖西爾的公寓靠攏,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膽顫心驚。
說實話,這讓的表現讓為首的黑衣人覺得很丟臉,他們這些密探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想當年拿着陛下開具的密扎,想抓誰就抓誰,誰敢言語?而今年以來隨着街面上的刁民越來越囂張,連他們都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別說光明正大的上門抓人,嗓門大了點都是一頓老拳。更可氣的是他們還不敢還擊,否則暴怒的刁民能成群的圍上來將他們活活打死。上個星期就有個可憐蟲被生生踩成了肉泥,簡直是慘不忍睹。
黑衣人們輕手輕腳的摸到了聖西爾的門前,又輕手輕腳的撬開了房門,他們再輕輕的推開房門,生怕動靜大了驚醒了聖西爾。直到五個人全部走了進來,為首那位做了一個手勢,開始指派任務。
按照這位首領的安排,兩個黑衣人去臥房捉拿聖西爾,一個去門口望風,剩下那個去窗口觀察。他本人留在客廳策應。
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進入了黑漆漆的臥房,首領則緊張地東張西望,他在心中祈求着一切順利,如果不順利的話,他會首先逃命。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足足過了五分鐘,兩個黑衣人進入臥房像是肉包子打狗。既聽不到一點兒動靜,也沒見這兩位回來。給首領急得團團轉,他就搞不明白了,敲暈一個熟睡中的男人有這麼為難嗎?這兩個白痴難道在臥房裏迷路了?
又等了五分鐘,首領實在是無法忍耐了,對在窗口放哨的那位吩咐道:「你進去看看,讓那兩個蠢貨快一點!」
又一個黑衣人鑽進了黑洞洞的臥房,就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巨嘴所吞噬。又過了五分鐘,依然是毫無動靜,這一下首領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準備跑路,但剛剛回頭就看到了令他驚愕的一幕:門口放哨的那一位已經不見了蹤影!
「狗日的小兔崽子,竟然比老子跑得還快!」首領在心中咒罵了一句,但腳下的動作卻不停,快速地向門口移動。他再也顧不得保持安靜,邁開腿就向外跑,但是等他剛剛跨出房門,迎面腦門上就挨了一棍子。那叫眼冒金星,還沒等他喊疼,又一棍子直接將他敲暈了過去……
兩個小時之後,堵上嘴巴且五花大綁的黑衣人被安置在了一段廢棄的地穴里。不用說,這樣隱秘的場所肯定是卡斯德爾莫發現的,也只有他這種愛好探險的狂人才這麼熱衷於鑽洞子。
卡斯德爾莫拍了拍巴掌,對幾個同伴說道:「事情已經基本搞清楚了,這幾個傢伙都是警務廳的密探。他們奉命跟蹤和逮捕我們的好朋友聖西爾先生。目的是順藤摸瓜找到阿多斯和鐘聲兩位先生!」
毆仁和聖西爾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因為阿多斯正是毆仁的筆名。面色同樣嚴峻的還有德埃布萊爾,他也是幾個夥伴中比較聰明的那一個,他立刻問道:「照這麼說,我們的朋友布律納先生應該也是被警務廳綁走了嘍?」
卡斯德爾莫深吸了口氣,很嚴肅地回答道:「比那還要糟糕,布律納先生正在巴士底監獄作客,而下達這道命令的就是那位很受巴黎市民敬仰和歡迎的內克爾先生!」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內克爾現在的聲望之高,可以說是一時無兩。整個巴黎,不!是整個法國都將其當做了救世主,不客氣地說這位財政總監的話在民間比路易十六陛下都管用。
「現在怎麼辦?」德埃布萊爾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