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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先不說約書亞和達武走出愛玫瑰酒吧之後的事兒,且看看他們要找的毆仁的動向。這位伯爵家的公子爺究竟上哪去了?失蹤還是被綁架了?
其實都不是,這位正在盧瓦爾宮的花廊里參加沙龍,是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盧瓦爾宮,這不是奧爾良公爵的地盤嗎?毆仁怎麼會同奧爾良公爵生關係呢?
毆仁自然是同奧爾良公爵沒啥關係,他之所以能參加盧瓦爾宮舉辦的沙龍,完全是因為米拉波,具體點說是因為米拉波寫的一篇社論——《糧食危機和社會動盪》。
在這篇大作中米拉波是充分揮了他毒舌的能力,評說當前法國所面臨的的嚴重的饑荒。他寫道:「糧食危機的根本原因不是農業生產的問題。雖然農業生產確實因為天災生了問題,但這絕不是根本的問題。根本的問題在於**,一些不負責任的官員採用錯誤的導向政策,讓危機愈演愈烈……我們必須要問,為什麼要解除糧食出口的限制,整個歐洲只有我國才採取這種莫名其妙的政策,其他的國家都緊緊的鎖住糧倉,而我們則門戶大開,當糧食被瘋狂出口之後,我們的人民自然只能餓肚子了!」
這些言論是不是有些眼熟,有點像約書亞之前說過的話對吧?不得不說我們這位米拉波侯爵是個臉皮厚的,在辯論中慘敗於約書亞腳下之後,他現如果自己繼續堅持支持開放糧食貿易,那他的名聲就全毀了。他一定要改弦更張,但是又不能全盤接受約書亞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徹底的掀翻舊制度,我們的米拉波侯爵既沒有這個膽子,也不情願。所以他只能去掉約書亞言論中那些過於激進的成份,代之以幾個替罪羊。
米拉波不攻擊導致饑荒產生的根本原因,也沒有興趣為泥腿子們張目。他開始猛烈地攻擊卡倫和布里昂,指責這兩位財政總監放開糧食貿易的做法是導致當前的危機的根本原因。不得不說,這一招是相當的高明。
為什麼這麼說呢?
先,卡倫已經是過去式了,一個已經下台的人,而且是擠走內克爾才上台的人,他在民間的聲望不佳。至少巴黎的市民並不喜歡他,而更喜歡內克爾。攻擊台下的卡倫毫無政治風險。
其次,布里昂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他跟卡倫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是靠擠兌卡倫以及有安托瓦內特王后支持才得以上台。很糟糕的是,那位王后在民間風評極差,跟她沾上關係等於是沾上了屎。巴黎的老百姓恨不得將這位布里昂大主教大切八塊之後燉了吃肉。自然的罵布里昂就是政治正確,只會得分不會失分。
請注意更高明的還在後面呢!
米拉波為什麼不觸及最根本的問題?因為他不敢也不願意。根本的問題是法國現有的社會制度有問題,不從這個方面着手,一切都是無解。就算波旁王朝能糊弄過這一次危機,也會有下一次、下下次,直到這個不適合的舊制度被完全摧毀為止。
可是,米拉波是君主立憲派,還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君主立憲派。他不可能大肆攻擊國王,以及國王背後的舊制度,因為他也是舊制度的既得利益者。甚至他也不敢攻擊那些在饑荒中大國難財的吸血鬼,因為他所在的君主立憲派的幕後老闆就有這群吸血鬼的影子。
你以為第三等級中的那些大資產階級就不做囤積居奇的買賣?恰恰相反這些魔鬼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類的買賣。只要有高昂的利潤,哪怕讓他們賣國也沒問題。
有意思吧?一面打着第三等級的名頭向社會呼籲要政治權利的大資本家們卻另一面幹着吸第三等級血的勾當。這從根本上說明,這幫貨色要的不是什麼民.主、自.由、人.權,而是更好的保護他們財富的權力,以及更好的吸血的手段。他們已經不滿足於現有的吸血手段,迫不及待想要搞變本加厲了。
而米拉波這樣的君主立憲派背後的支持者正是這一批人。不管他們叫資本家也好,叫開明貴族也罷,本質上他們想要做的還是更好的維護自己的利益,或者說謀求更多的特權好更快捷和更安全的斂財罷了。
自然的,米拉波不能打自己的臉,也不能拆自己的台。只能將鍋甩給卡倫和布里昂,嚷嚷什麼國家出了問題,不是王國不夠賢明,而是國王身邊有奸臣,只要能剷除這些奸臣,自然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嘍。
你還別說,這一套不管中外都是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