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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長勝回頭的瞬間,被鬼子一腳踹出,在地上滾了兩圈,鬼子的刺刀呼嘯而來,廖長勝雙腳張開,刺刀插進了褲襠的泥土裏。
廖長勝一個鯉魚打挺,腦袋撞到了鬼子的鋼盔上,媽的,硬碰硬,兩人都被撞的暈乎乎的,回過神來對視了一眼,廖長勝先是側身躲閃鬼子的刺刀,借勢用胳膊鎖喉,雙腳鎖住鬼子的身體,鬼子滿臉通紅,不能呼吸,左右翻滾掙扎,廖長勝死死不放,鬼子握緊的拳頭漸漸撐開了,不再動彈。
一個鬼子一刀刺下,廖長勝用力將剛剛勒死的鬼子推了起來,擋住了這一刀,接着撿起鬼子長槍,一刀刺向鬼子,一股氣將鬼子推出好幾米遠。
廖長勝殺紅了眼,眼睛裏面全是殺戮,這些狂傲的鬼子都是屍體,只有死才能消消廖長勝心中的怒火。
拖着刺刀,徑直走着,任憑鬼子衝過來,手起刀落,三步殺一人,殺出十幾米,兩旁整齊的擺滿屍體,地上的泥土被鮮血染紅。
刺刀插在泥土裏,蹲下來喘口氣,突然一個鬼子從身後刺來,廖長勝疲憊的身體根本沒有預知,「長官,小心」一個士兵飛撲過來,推開了廖長勝,替廖長勝擋下了這一刀。
廖長勝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戰鬥打響前剛當上父親的年輕士兵,那時候臉上洋溢的幸福在死亡面前只有絕望。
廖長勝徹底暴怒,別下槍上的刺刀,上嘴唇翹起,咬着牙冠,向那個鬼子沖了過去,鬼子一刀刺來,廖長勝另一隻手握着鬼子的刺刀,一刀划過鬼子的脖子,一腳將鬼子按在地上,來回的在鬼子的上身刺了十幾刀,全是被刀插穿的窟窿。
鬼子第三次衝鋒又被當了下來,廖長勝對這結果不足為奇,本來就是鬼子計劃之中的事情,掃視了一眼戰場,沒剩下兩個士兵。
不是缺胳膊瘸腿,就是躺在地上還沒恢復站不起來,即使有幾個能站起來的也是左搖右擺,風都能吹倒一樣,軟弱無力。
戰壕都快被屍體給填平了,還用不着鬼子大炮的招待,就是再衝上來上百個鬼子,廖長勝和剩下的殘兵都得玩玩。
時間過的真的慢啊,從一個鬼子屍體的胸口掏出一隻懷表,剛剛午後一點鐘,這和吳國強要求的托住八小時,整整還差兩個小時,廖長勝唯一的想法就是做不到啊,這時覺得死去的同胞們真是幸福,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自己還得受煎熬啊,主要是不一定能熬住。
鬼子更是可惡,炮也不放了,槍也不響了,人也不沖了,原地坐了下來,吃起了罐頭,熬起來米粥,還哼着聽不懂的日本調調。
食物的香味隨風而來讓飢腸轆轆的士兵們急劇分泌唾液,本來就快脫水的身體怎麼受的了這種誘惑,現在還有什麼比吃上一口大餅來的幸福?
一些士兵快瘋狂了,生死的折磨太殘酷,有一兩個士兵甚至抓起一把土唅在嘴裏,免得口水流的太多,廖長勝也用碎布堵住了鼻子,什麼都聞不到。
其實廖長勝還多希望這群鬼子都好好吃,最好喝點小酒,暈上兩個小時,自己也算不辱使命。
鬼子吃飽了,擦擦汗水,抖抖身上的灰,檢查檢查槍,穿好裝備,朝着高地襲來,這次沒有像前三次那樣瘋狂,漫步而來,廖長勝從鬼子的臉上看到的是,詭詐,喜悅,驕傲。
剩下的殘兵也笑了,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了一上午,可算能夠如願了,但死之前,是不是帶上兩個更好?
剩下的殘兵們站了起來,相互攙扶着,也漫步走向鬼子的隊伍。
鬼子端起槍射擊幾十個殘兵,殘兵們繼續拖着被射殺的兄弟往前走,十幾個殘兵形成了幾十米長的網子,圍了鬼子一個橢圓。
鬼子對着這些無力掙扎的殘兵笑笑,殘兵們也笑着回禮,慢慢從腰間掏出了手榴彈,集體攙扶起右手扒開引線,引線迅速灼燒冒着白煙,鬼子驚慌了,一陣亂開槍,向回跑。
「轟」「轟轟」「轟轟轟」幾十個手榴彈相繼爆炸,殘兵們的笑容定格在手榴彈掀起的泥土中,帶着幾十個鬼子去了陰間,手榴彈爆炸的地上形成了大土堆,一個天然的墳墓將殘兵們安葬了。
剩下廖長勝一個人在高地上,眼裏留着淚,嘴角卻是在笑着,別下槍上的兩把刺刀,扯下身上的爛布,將刺刀綁在了雙手上,很結實,站了起來朝着鬼子的隊伍走去。
烏泱泱一群鬼子沖了上來,廖長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