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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瞧越可樂,衛美人捂着嘴,笑得止不住了,薛老滿臉通紅,橫了她一眼,錯步就要溜過去。
哪知道衛美人樂生悲,晾着杯的支架忽然倒了下來。
原來這倆支架本就是簡易的竹竿,下面用角固定,中間扯一根尼龍繩,本就是許多年的物事了,這會兒,衛美人光顧着樂,竟忘了這玩意兒是活動的,胳膊肘還搭在被牆上,身體漸漸在上面借力,這一借力,支架立時承受不住,便倒了下來。
卻說,眼見支架傾斜,衛美人的身也跟着歪了下來,薛老側步一滑,身便橫了過來,雙臂平舉,胸膛微挺,築成一道攔截面,阻住了下垮的被。
沒辦法,要是往常,這點小動靜,哪裏會弄得薛老如此狼狽,可這會兒,他一手持了錫鍋,一手油膩膩還把着半個蹄花,可這倒下的是被,總不能用腳去扶吧,若真如此,還不如讓它倒了呢.
如此這般,薛老能用的就是身了,這會兒,他造型怪異至,兩臂平舉,錫鍋,和另一隻油手卻舉得高高的,避免了和被接觸,這模樣,就跟健身運動員在秀着肱二頭肌一般。
而被被薛向堵住了,衛美人的香軟的身也落了上來,雖然隔着層被,薛老依舊感觸到了那碩碩豐梨的驚人彈力。
卻說,歪斜霎那,衛美人驚得花容失色,陡然止住了跌勢,定下神魂,瞧見自己竟攤在薛老身上,鼻尖那濃郁好聞的汗味兒傳來,羞得她俏臉飛紅。心如鹿撞。
多少個午夜夢回,她不都夢見自己在他懷裏麼?
四目相對,默然無語。鼻快擦着了鼻尖,彼此都等感受到對方呼吸漸急漸促。眼見着衛美人眼中已生出媚絲,飽滿的紅唇竟緩緩朝薛老嘴巴貼了過來,濃重的呼吸異樣滾燙,似要灼傷皮膚,薛老不閃不避,靜靜等她迎上來。
熟料,眼見兩片唇瓣就要貼上,薛老陡然聽見米開外起了動靜。心神巨震,身輕輕一彈,衛美人的身便被彈了開去,肩頭再一晃,那支架陡然又站直了。
衛美人沒有薛老警兆先發的本事,退開一步,怔怔盯着他,滿目悽然,心中已然滴血。
薛老偏轉頭去,移步想走。卻發現這雙有千鈞巨力的大長腿,似乎被壓上了泰山,動也難動。
兩人正僵着。不遠處傳來了喊聲,「衛主任,房我都掃過了,你趕緊收了被,咱們好往省城趕啊!」
送目瞧去,說話那人,薛向卻是見過,正是那天他初來蜀中,在省委組織部門前的老榕樹下避雨。遞雨傘給衛美人的張處長。
張處長身材高大,膚色白皙。戴着眼鏡,着一件黑色的皮夾克。整個人既顯得斯,又不失活力,他手裏提着兩個皮箱,快步行到跟前,眼神早早就盯在了薛向臉上,滿是警惕。
「衛主任,這位同志好面熟啊,你們是朋友?」他記憶里確實好,可再好,也不至於偶然瞥見過當時還是人甲的薛老的臉龐,就記住了薛向。
「我們不認識,方才架差點倒了,這位同志幫着攔了一下。」
衛蘭再也不瞧薛老,收起被,說道,「國照,你先把東西提到車上,我放了被,就過來。」
「國照?」張處長簡直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滿眼俱是難以自信,俄頃,眼中就放出狂喜的光芒,「誒,誒,我等你,你,你慢點兒。」
張處長實在是高興壞了,他哪裏想到今次來套近乎,竟套出了巨大的成果。
說起來,他追求衛蘭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年前,就發動過無數攻勢,可最終全以失敗告終。
不過,他張處長不氣餒,更不覺丟臉,因為整個省委組織部,自打這位貌若幽蘭,氣質如仙的衛蘭同志,到任後,幾乎所有的未婚青年,都對這朵空谷幽蘭生出了別樣情愫。
本來嘛,貌美的女郎,從來都吸引男士的注意力,更何況,這位衛蘭同志,不僅貌美,氣質佳,幾乎便連她每日的打扮,都快成了組織部女人們爭相追逐的風向標,而最重要的是,衛蘭同志區區二十七歲,便已然是正處級高官。者特質合一,自然魅力驚人,瘋狂地激起男人征服欲。
這一年來,對衛主任發起過攻勢的男人,何止雙掌之數,上至廳干,下到科員,皆一一敗北,有如此多的同仁同列,失敗多次的張處長自然不會覺得丟臉,而是鍥而不捨地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