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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亮之際,徐晃披甲而出,站在江口點卯。
士卒們紛紛登上戰艦。
雖然說諸葛亮表示可以等待江東軍自己潰敗,但是徐晃並不想要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敵方身上。尤其是對於那個沙摩柯,徐晃並不喜歡,也不認可。
徐晃認為,別管沙摩柯在川蜀軍中表現多乖多聽話,回到了武陵地區之後就很快會變成他自己習慣的模樣,未必願意再聽川蜀軍的調派。所以和沙摩柯只能是相互利用,而不可能讓沙摩柯真的就成為川蜀軍的下屬。
即便是沙摩柯受到了川蜀軍的冊封,領了一個雜毛校尉的頭銜。
所以,徐晃覺得戰局的節奏還是要控制在自己手中會更好。
嚴格說起來,徐晃欣賞諸葛亮,但是他並不是對於諸葛亮就言聽計從。
同樣是驃騎屬下,也有一個先來後到的區別。關鍵是諸葛亮太過於年輕,有很多時候人們會下意識的信任年長者,就是因為年長者一般會有更多的生活經驗,而甚少會去將特例考慮在內。
與此相似的是,在驃騎麾下,也有不同的思維模式。有的人是想要建功立業,改善家庭階層;有的人是為了重建大漢,保境安民;也有人覺得不打破大漢原有的舊模式,再建一個新的王朝,則天下依舊還是在走老路,必定滅亡
這些人在斐潛還在,並且緊握權柄的時候,會放下爭執,聽從斐潛的調配,但是一旦斐潛老去,後續的繼承者無法做到掌控全局的時候,這些從根上就是立場完全相悖之人,又怎樣才能在同一輛車同一艘船之中?
沒有人可以讓所有人都喜歡,這很正常。
政策和方向,也是如此。
徐晃抬頭看着戰船上的旌旗,像是在觀察風向。
今日不僅是順水,也順風。
風從西面吹來,吹得旌旗烈烈作響。
戰船的風帆並沒有拉起,在大多數的時候,戰艦上的風帆一般只是撐開到一半,並加以人力划槳輔助,以此來保證機動性和靈活性。一味的依靠風帆,確實在順風順水的時候能達到一個非常大的速度,但是一旦戰鬥到了一半風向忽然轉變了怎麼辦?
滿帆就意味着用到盡頭
什麼時候都留有一份餘力,無疑就更為穩妥一些。
戰鼓轟鳴,銅哨短促。
登船完畢的戰艦紛紛向指揮戰艦打出了信號。
各種消息如同流水一般匯總到了徐晃之處。
『各隊,次第出發!』
小小的江東偵測走軻,沒載輜重,船輕人少,飛快向下遊方向的夷道駛去。
陸遜有些暈船了,努力的半躺在走軻之中,死死的抓住船舷的木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不是沒有坐過舟船,而是頭一次在生死時速當中坐這麼快的船。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來偵測川蜀軍虛實了。
誰能想到他剛來,就看見到川蜀軍集結部隊,正在登船準備出發?
這不光是陸遜目瞪口呆,連帶着走軻的偵測斥候小隊都快嚇尿了,立刻掉頭返航,將船槳搖得飛快。整個走軻像是在江面掠過一樣,順着水就往夷道竄。
『完了,完了!』在陸遜身邊的護衛也是臉色蒼白。
護衛倒不是暈船,而是被川蜀軍嚇的夠嗆。
江東軍一路連敗,嗯,甚至可以說是潰敗,從黃蓋到朱治,從朱桓到周泰,都被一一擊敗,現在夷道之中只有蔣欽和陸遜防禦,就連陸遜的護衛都覺得不靠譜,肯定扛不住
『只有八艘』陸遜咬着牙,忍着暈船的不適,沉聲說道,『川蜀軍出動了八艘樓船!只有八艘!』
『八艘?』陸遜的護衛叫道,『我們現在只剩下了五艘!』
護衛伸出了一隻手,不知道是要表示『五』這個數字,還是想要攙扶陸遜。
說出當下五艘這個數值,走軻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一段時間,江東折損的不僅是兵卒,更重要的是損失了不少的戰艦。
在三國歷史之中,東吳的水軍力量無疑是最為龐大的。曹操雖然在三國歷史上綜合實力最強,但是他的水軍因為赤壁之戰的關係,始終不強。即便是在赤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