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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才懂得夜襲?
戰爭的潘多拉盒子一旦被打開之後,就基本上是關不上的。就像是開寶盒抽獎,永遠都是有下一次。
可是能不能成功,樂進心中並沒有底。
他只能像是上次的戰鬥,上上次的戰鬥一樣,身先士卒,帶頭衝鋒,攻克敵軍擊潰其部眾斬下其頭顱,或是自己死在敵軍的陣前被敵人砍下首級。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轉眼之間驃騎軍的小口軍寨就在眼前。
樂進吐掉了銜枚,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發現自己在緊張的同時,也獲得了一些輕鬆的感覺。路上沒有被襲擊,就已經成功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
樂進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然後默默的,緩緩的舉起。
猝然之間,長刀斬落,直指小口軍寨!
破寨!
( ̄︶ ̄)
驟變忽起。
張闐是在睡夢當中被驚醒的,當他急急奔出了帳篷往外眺望的時候,他發現在小口軍寨的位置,騰起了沖天的火光!
遠處高地之上的小口軍寨,如今化為了一片火海!
曹軍夜襲!
刺耳的兵器交錯之聲,士兵的吶喊與慘叫聲,相互的嘈雜交織在一起。
無數的聲浪衝擊着,擴散着,也讓張闐在那麼一個瞬間,以為自己依舊是在夢中,在噩夢裏面沒有醒來!
曹軍怎麼可能夜襲?
望着遠處烈火沖天的景象,張闐的胸口仿佛也燃燒起來,焦躁而灼熱,就像是在鬧市裏面被人一巴掌扇到了臉上,除了有些蒙圈之外,更多的是不解,以及難以抑制的憤怒!
『取甲來!與某備甲!』張闐叫道,『準備出擊!』
『司馬不可!』一名隨軍小吏沉聲叫道,『此時夜色深沉,崗哨未能示警,足見曹軍早有謀劃,一舉奪寨!此間敵我形勢不明,司馬不可輕易出寨!』
張闐瞪眼過去,『你說什麼?這是要我至兄弟傷亡,小口軍寨而不顧麼?!』
『我只是實話實說!』那名小吏並沒有因為張闐的大吼而慌亂,『我運糧至此,恰逢此事,盡職而言罷了!』
『什麼這罷了那罷了!』張闐擺手,『讓我丟下兄弟我做不到!準備出寨,營救兄弟!』
小吏微微嘆了口氣,沒有繼續攔阻張闐。
張闐穿好了盔甲,正準備往前,走了一步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那小吏幾眼,『你叫什麼來着?你這口音是山東之人?』
這幾乎是一種極為粗俗的詢問方式了,但是小吏並沒有因此而惱怒,而是拱手說道,『某姓鄧名理,現任壺關書佐。』
『壺關書佐』張闐點了點頭,然後思索了一下,叫來了副手,指着鄧理說道:『你盯着他!如果他有任何不軌行為,或是營寨有淪陷之險,就先斬了他!』
然後又對着鄧理說道,『你有主意就說給他聽!軍寨防禦你來指揮!』
停頓了一下,張闐繼續說道,『若是某陷於外,不得來救!若能守好營寨,你與他皆有功!』
簡單,粗暴的手段。
甚至有些混亂的命令。
張闐副手居然應是。
鄧理皺眉,但也拱手應下。
張闐拍了拍副手的肩膀,然後看了一眼鄧理,便是呼喝一聲,帶着一隊人,撲出了營寨,前往救援小口軍寨。
小口軍寨位於高處,距離埡口軍寨較近,而大口軍寨相對較遠一些,三個軍寨如同品字一般,鉗制了谷口通道。
在軍寨外圍,還有哨卡。
而這一次曹軍夜襲,竟然突破了哨卡,沒有發出警示!
這或許是哨卡懈怠了,也或許是曹軍更危險了
哨卡的人不多,基本上來說,沒有誰會指望着哨卡去攔阻敵人的攻勢的,只要能發出信號來,使得後方能獲得示警,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而很顯然的,佈置在山道之中的一明一暗的兩處哨卡,如今悄無聲息,定然是被敵人摸上去給解決了!
這原本是驃騎兵卒才有的手段!
如今
張闐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多想無益!
事到如今也惟有一戰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