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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那是天東國的文字,應該是一種象形文字的變種,以你的學識32說,看不懂也不奇怪。」老斯考特老氣橫秋地說着。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瓶葡萄酒,卻沒有一點斯文相的拔掉塞子,舉起來就吹瓶子。
菲斯特打量了一下周圍,問道:「我是被派來做鐵匠學徒的,但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斯考特先生,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
「唔,小傢伙,你就這麼想做事?」老斯考特又灌了一口酒,嘟嚷着道:「我這裏是一號爐,不是那些普通的隨軍鐵匠鋪子,沒那麼多的活干。不過,你想做事倒是也很容易。中間的鍛造室里有個水缸,旁邊有木桶,軍營西面有山泉你今天嘛,就負責去打水好了,什麼時候把水缸注滿,就什麼時候收工。」
菲斯特一聽,心裏鬆了口氣,這邋遢老頭說話雖然很喜歡夾槍帶棒,但做事倒也還有分寸,不算多苛刻,這樣的話,也許自己的俘虜生涯不至於太悲慘。
他這樣想着,就規規矩矩地應了一聲,轉頭去中間的鍛造室找木桶。但等他看見邋遢老頭提到的水缸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水缸看起來倒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水缸,但作為一個魔戰士呃,也許是預備魔戰士,菲斯特縱然並不是修習的空間魔法,卻也能看出那水缸缸壁外的銘文明顯是空間魔法的咒語,也就是說這隻水缸其實是個空間法器。
「只是個水缸而已,就算銘上了空間魔法咒語,大概也只是稍稍裝得多一點誰會把空間魔法的咒語銘文浪費在一個普通的水缸上面?就算從材質上來講,這東西的儲水能力也不應該太大。」菲斯特自我安慰了一番,認命地提起兩個桶子就出門去了。
軍營里對俘虜的管制外松內緊,菲斯特一路竟然暢行無阻,但他隱隱可以感覺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想必帝隊有一套專門的制度。好在他也沒想過逃跑,所以也就懶得管了,畢竟在九翎大戰士迪里爾元帥坐鎮的軍中逃跑,那一定是腦子進了水。
山泉所在的位置的確不遠,而且水量充足,菲斯特輕而易舉地打到了兩桶水返回一號爐。兩桶水的重量對他這個從小接受魔戰士訓練的少年來說倒也不算太為難,只是也談不上多輕鬆。畢竟按照實力而言,他其實也就是個銀雙翎水準,而且真正達到銀雙翎水準的還是他的火系魔法,如果單單只說戰士方面,他的單手劍是目前最拿手的,但也不過堪堪達到銅雙翎的水平。這裏頭還有一個加成沒有去掉,就是他所學的單手劍術比普通戰士所學的劍術高明得多。換句話說:他這銅雙翎的單手劍實力,其中還有一部分是仗着劍術精妙,而不是力量足夠。因此這「區區兩桶水」雖然不至於讓他為難,卻也不算多麼輕鬆。
然而當他將水倒進了那隻空間水缸之後,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因為這兩桶水倒下去之後,水缸里能看見的效果,僅僅是水線上升了不到一指寬的高度。
「該死的,這隻水缸的實際容量,至少需要打水五十次才能裝滿!」
菲斯特憤怒地轉過頭,朝走道那頭的邋遢老頭瞪眼過去,誰知道那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喝完了酒,早已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嚕聲甚至都能當交響樂了。他側着腦袋,微張着嘴,不時有一條口水飛流直下,落在那塊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床單上,看得人直反胃。
菲斯特眼角抽了抽,狠狠地一咬牙,暗道:「死老頭,算你狠!這次是我失策,沒有提前問清楚,不過不就是跑上五十次,打一百桶水麼?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能做得到!」他猛地抓起兩個木桶,憤憤轉身走了出去。
他剛一走遠,老斯考特便睜開眼睛翻身起床,嘴角沒有半點口水,目光也一片清明,但卻皺了皺眉,摸着鬍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菲斯特不算什麼老實人,老實人也不適合做一名貴族。對於一名出身於累世貴族家庭的少年,前一分鐘答應老老實實做俘虜而下一分鐘就找機會逃跑這種事對他來說絕對不存在心理障礙貴族嘛,保存自身以使得家族血脈得以延續,這是全瑪寂大陸都能理解的行為。
但是,這種行為只能是在涉及自身生命安全的情況下才能做出。對於一名貴族來說,在其他絕大多數的時候,言而有信還是非常必要的,因為面子有時候真的可能比生命更重要。要不歷史上怎麼會經常出現某某大貴族戰敗之後除了「血統」什麼都不剩,卻偏偏能逃到某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