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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既與易修遠師出同門,且修遠的身份在穆漢陽哪裏有着超然的地位,那他在看着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抓走之後,要做的難道不是全力營救嗎?
為何只是監視?
想到這裏,遲霜就冷笑了兩聲。
想利用易修遠的,只怕不單單是夏啟言了。
她等人都走完之後,才回身對施小伶與關步月說道:「夏啟言近日一定會動身前去滄州,依我之看,這次北朝肯定會有個大動作,不過夏啟言雖說是籌謀了這麼久,南朝那邊卻也容不得忽視,南帝在民間都有着他智近乎妖的傳言,對於夏啟言的動作也定然是有所察覺,而且既然穆恆也會插手其中,那麼西南王定然也會現身。」
關步月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天下紛爭而已,南北兩朝之間的爭鬥在最近十年來早就揭開了序幕,早晚都會有這麼一遭。
想到此,他便冷笑了兩聲,算是嘲弄夏啟言的狂妄自大。
施小伶卻忽然問道:「西南王是誰?」
「他啊……」遲霜淡淡一笑,道:「北朝先帝在位時所提拔的右相,姓高,名永固,北朝先帝駕崩後他便帶人潛逃,自封西南王,手下的勢力盤踞在南朝的禹州。」
施小伶眉頭一皺,道:「總覺得在哪裏聽說過。」
「你行遍江湖,對這種向來不愛親自出來蹦躂的人物略有耳聞也不足為奇。」遲霜說着,又看了看穆恆離開的方向,意有所指地道:「咱們這江湖第一門派臥龍山莊的少莊主,可是與那位西南王關係匪淺呢。」
施小伶只喜行醫,卻不愛問這些權勢爭鬥,聞言也只是歪着腦袋繼續疑惑了小片刻。
關步月卻是眉頭緊蹙:「這麼說來,穆少莊主,他是在借着臥龍山莊的名聲為西南王辦事?」
「也許吧。」遲霜說着就想起了易修遠。
易修遠也是臥龍山莊的人,雖然已經被逐,但遲霜覺得,比起一個區區名不經傳的臥龍山弟子,易修遠身為穆漢陽的親傳弟子,這個名頭似乎更好用一些。
她從易修遠曾經與她說過的那些話語中可以看出來,穆漢陽,並沒有放棄易修遠這個唯一的弟子,同樣的,穆漢陽也沒有利用過易修遠。
這樣的關係,或許才是對易修遠的保護。
臥龍山莊如今被穆恆這麼帶着去打秋風,穆莊主興許……並未參與其中!
想到此,遲霜的眼睛忽地一亮,而後就笑了起來。
關步月的腦子轉得比較慢,有些問題他想不通,此刻見着遲霜如此氣定神閒,便乾脆就問了:「那修遠與他師父穆莊主,是否也會……」
「修遠絕對不會參與進去。」遲霜肯定道:「而且我覺得,只要修遠不想參與這些紛爭當中,他的師父,也許會聽從他意……但臥龍山莊會如何決定,便不是我能猜測的了。」
施小伶這時也說道:「對,我也覺得,穆莊主雖然總是被那小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但我覺得,只要易修遠那小子所做的決定不會對臥龍山莊產生什麼根本性的打擊,穆莊主絕對是會由着他去的!」
這話施小伶說得擲地有聲。
說完之後她還把易修遠以前因為習武不久就去與人打架,不敵之後卻悄悄地給那些他看不順眼的人使絆子,最後人都被他搞得缺胳膊斷腿兒了穆漢陽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糊弄過去的事兒說給遲霜和關步月聽。
聽完後兩人的表情都是微妙。
良久後,關步月面無表情地道:「我說那小子怎麼沒事兒就愛折騰,感情還是讓人給慣出來的。」
幾人這麼一路相處,對易修遠的習性可都是了解了個清楚。
遲霜還好,因着是女子,易修遠不好逾矩,只偶爾會在言語上開開玩笑,從來不會動手動腳半分。
但關步月就不同了,他睡覺的時候經常會被易修遠出門的時候忽然扯一把鬍子,疼得他直接摔下床;吃飯的時候易修遠冷不丁兒地在他落座之時踹走他的凳子,叫他一個不慎就直接坐地上去;再不就是往他酒里添茶添湯,那滋味兒……別提多美妙了。
關步月一想起這些事兒就覺得七竅冒煙。
算了算了,往事簡直不堪回首。
他設身處地的去想了想穆大莊主……最後默默地為穆莊主鞠了一把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