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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淵微怔,任由喬昭把茶杯拿了過去。
「寒毒未徹底清除,冷茶不要喝。」
邵明淵不由笑了:「知道了。」
池燦狠狠翻了個白眼,腹誹道:明明就是故意喝冷茶惹黎三關心,這小子越來越不厚道了。
池公子這麼想着,伸手端起冷透的茶水連喝了幾口,心中更不是滋味。
黎三居然就這麼看着他喝下去了,喝了半杯都不管,說好的醫者仁心呢?
這個沒良心的丫頭。
算了,既然沒人疼,那他自己疼自己!
池燦重重把茶盞往桌面上一放,不喝了。
池公子這番隱秘曲折的小心思自是無人知曉,眾人等了小半個時辰,漸生不耐之際,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敢問是金吾衛的大人在裏面?」
邵明淵沖晨光點頭示意,晨光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一位面龐發紅蓄着短須的中年男子立在門口,身後跟着數名隨從。
「下官乃是海門縣令龐勝,聽聞金吾衛的大人前來寒地,特來拜訪。」
「龐大人請進。」晨光淡淡道。
龐勝用眼角餘光掃了跟隨左右的二人一眼,抬腳走進去。
喬昭眸光微閃,心中瞭然。
邵明淵所料不錯,海門縣令確實知道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尤其是知道冠軍侯也在其中,不然面對還未證明身份的人,這種天高皇帝遠習慣了一人獨大的縣令態度是不會如此謙卑的。
「你就是海門縣令龐勝啊?」楊厚承上下打量龐勝一眼,把代表金吾衛身份的令牌遞過去,「我聽說咱們大梁的縣令非進士不可擔任。龐縣令既然是上過金鑾殿的,這個應該認識吧?」
龐勝忙把腰牌接過去,仔仔細細打量片刻,露出笑容:「果然是金吾衛的大人們,下官離開京城多年,今日能在此等小鎮得見眾位大人,榮幸之至。」
他嘴上說着,眼尾餘光飛快掃過眾人,視線在邵明淵身上逗留頗久。
當然,喬昭這邊的人不挑明,龐勝自是不會點破,轉而介紹隨他進來的二人:「這是我們海門的李主簿、張典吏,王縣丞恰好有事沒能前來,還望大人們勿怪。」
「龐縣令客氣了,既然來了那咱們就好好喝一杯,也讓我們聽聽此地的風土人情開開眼界。」楊厚承性子雖直爽,畢竟出身勛貴之家,這種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龐縣令帶着屬官紛紛落座。
楊厚承敲了敲桌子,喊道:「夥計呢,還不趕緊上酒菜!」
不多時兩名夥計端着酒菜進來,很快擺滿了一桌子。
「咦,先前那個呢?」
一名夥計戰戰兢兢道:「他有些不舒坦。」
那個倒霉的兄弟被眼前這位爺強餵了好幾塊摻了蒙汗藥的鹽酥雞,能舒坦才怪呢。
楊厚承呵呵笑了幾聲。
「龐縣令請。」
「各位請。」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鹽酥雞,池燦似笑非笑問冒着冷汗立在牆角的夥計:「這次的鹽酥雞做得夠味吧?」
「夠味,夠味!」夥計連額頭上滴落的冷汗都不敢擦,連連點頭哈腰。
「還不退出去,一群蠢貨!」面色發黑的張典吏斥責道。
兩名夥計如蒙大赦,落荒而逃,到了外面就被掌柜攔住了,問清裏面情況連連跺足:「完了,完了,那些官老爺們為了表示對那些人的敬意,說不定就要拿咱們酒館開刀了,到時候咱們這些人一個都討不了好!」
「不能吧,不是縣老爺下的命令,誰發現那些人的蹤跡必須想法子制住,及時報官嗎?」一名夥計問道。
掌柜瞪他一眼:「你懂個屁,行了,別說了,聽天由命吧。」
雅室內,龐縣令對着張典吏笑道:「對待百姓還是和善些,別嚇着他們。」
喬昭等人暗暗冷笑,已經懶得對這些人的言行作評論,不過為了迷惑邢舞陽那邊,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杯盞交錯間龐縣令問道:「下官聽說各位大人已經辦完了差事,這就回京城去嗎?」
他這樣問着,目光若有若無落在邵明淵身上。
邵明淵並不開口,端着茶盞慢慢喝了一口。
嗯,昭昭說他不能多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