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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是不是有點過分?」
拽着鄭清進入舞池後,蔣玉一掃之前清冷驕傲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惴惴,卻強忍住沒有回頭去看那些女巫們的反應,只是在鄭清耳邊小聲問道。
鄭清轉過頭,注意到女巫側臉落下幾根髮絲,於是抬手幫她撩到耳朵後面。
蔣玉的耳朵頓時紅了起來。
「不過分,一點兒也不過分!」男生沒有絲毫猶豫,目光堅定,斬釘截鐵道:「事實上,我覺得她們比你更過分!」
女巫眉眼又彎了一下,卻仍舊忍不住嘆了一小口氣:「真的嗎?我總覺得剛剛語氣有些沖,如果教養嬤嬤在,肯定又要教訓我了而且,如果蘇議員知道我在上林苑裡胡說八道,會不會找你麻煩?」
「胡說八道?」鄭清眉頭擰成一團,提醒她:「這個詞兒可不好聽你胡說什麼了?她憑什麼找我麻煩!」
當事人不在場的時候,他想怎麼硬氣就怎麼硬氣。
這點膽量他還是有的。
蔣玉飛了他一眼,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就是有關蘇議員知不知道你今天來上林苑的事情啊?我剛剛騙她們說年前跟蘇議員商量過」
「難道沒有嗎?」鄭清打斷她的解釋,舉起三根指頭,一本正經的強調道:「我可以作證,你確實跟她商量過了,我就在旁邊二比一,如果她不記得,肯定是因為她在實驗室里呆太久,忘記這件事了!」
男生的話如此肯定,以至於蔣玉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蘇施君商量過這件事了。
但很快。
鄭清放下指頭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與她之前相似的惴惴不安:「話雖如此,但應該不會真的有人找她去對質這件事吧。」
女巫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噠噠。
一陣細微而清脆的蹄聲打斷了年輕男巫與女巫間的竊竊私語。
鄭清循聲望去,竟意外看到幾匹在舞池裏四處溜達的漂亮馬兒,它們穿着漂亮的綢衣,蹄鐵上嵌着繁雜的魔文,鬃毛有黑有紅還有金色,與尾巴一起被修剪的整整齊齊。
其中一匹棕色的小馬駒正小心翼翼的向兩人走來。
「舞會還有盛裝舞步表演嗎?」鄭清小聲詢問着身旁的女巫——這是他看到那幾匹漂亮馬兒後的第一反應。
「盛裝舞步?」蔣玉顯然沒有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鄭清指了指那幾匹馬兒,語氣帶着一絲困惑:「就是那幾匹馬啊?如果不是盛裝舞步表演,為什麼給它們穿那麼漂亮,還讓它們進舞會會場?」
女巫一把抓住男生的手,按了下去。
「不要胡亂比劃,小心惹麻煩。」她帶着幾分緊張與恍然,語速極快的解釋道:「它們不是馬,是慧駰一族的代表!慧駰是一種古老的魔法生命,介於馬人與獨角獸之間的神奇物種,非常善良、高貴、驕傲且敏感你把它當成馬,就像別人把我們當成猴子一樣!如果被它們聽到,會成為非常嚴重的外交事故!」
「慧駰?」鄭清重複着這個略顯陌生的詞。
「對,在它們的語義中,這個詞意味着『大自然盡善盡美者』。」
說到這裏,女巫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當然,這種行為就像我們照鏡子一樣,總會不自覺的美化自己慧駰與馬人一樣,非常擅長占星術,對圖騰魔法與薩滿魔法也有獨到的見解。另外,你需要注意,不要在它們面前提及你出身白丁世界的事情慧駰們把白丁叫做『耶胡』,認為他們是一群骯髒醜陋的卑鄙生命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讓它們產生如此深厚的怨念,但我知道,當初第一次與慧駰打交道的巫師不得不使用變形術變成馬的形態,才最終與這些眼睛長在腦門上的傢伙對話成功。」
說話間,那匹棕色的小馬駒踢踢踏踏來到兩人面前,揚着頭,恢恢混混的說了幾句什麼,鄭清可以清晰的聽出來它的話抑揚頓挫,鼻音與喉音很重,與馬兒的嘶鳴有着明顯的差別。
鄭清看向蔣玉。
卻發現蔣玉也在看他。
「它在說什麼?」男生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我怎麼知道!」
女巫有些沒好氣的答道——鄭清懷疑即便她會說慧駰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