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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即便知道對面可能是一頭大食人魔,身後的五號烏鴉還是忍不住向前一步,語氣中壓抑着無名怒火:「你應該知道她是我們的目標!」
這一次,三號烏鴉——或者說魔法生物學的講師甘寧——沒有阻止自己的同伴,而是用同樣嚴肅的目光看向箍頭食人魔,意思非常明確。
朱思不能交給它們。
出乎兩人意料。
箍頭食人魔絲毫沒有在意女巫的冒犯,再次發出那種難聽的呼嚕嚕的笑聲:「當然,當然,她是你們的目標但也可以是我們的目標。這並不矛盾。據我所知,你們只需要她的一些血液,不是嗎?我可以做主,你們需要多少,便抽走多少至於剩下的,當做補償報酬交給我們不過分吧?」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我們輪流採血。」
五號烏鴉壓抑着怒火,咬着牙解釋道:「根據我們的測算,我們採集後,她需要足夠的修養時間」
「誰說我要她的血了?」箍頭食人魔詫異的看向兩隻烏鴉,反屈着大拇指戳了戳自己慘白的獠牙:「你們忘了我們是什麼身份了嗎?」
它的身後,兩頭食人魔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口大鐵鍋與大鐵勺,舉過頭頂,興高采烈的揮舞着,嘴裏發出仿佛真正食人魔開飯前的那種呼嚕聲。
烏鴉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對面的食人魔。
仿佛它們是一群死屍。
「您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嗎?」甘寧深吸一口氣,試着提醒對方,為了確保對方聽進去,還特意選擇了更有禮貌的稱呼。
「略有耳聞。」
箍頭食人魔隨意的撓了撓下巴——或者,它可能撓的是長在下巴上的另一顆腦袋——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似乎是前不久剛剛進階傳奇的一位偉大存在真是令廣大巫師欽佩的對象啊。讓人羨慕的要命。」
烏鴉們都能聽出來,它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
這也愈發讓他們不解。
「我們之前的計劃對她不抱有任何惡意,借用她的些許血液,只會讓她虛弱一段日子,甚至有助於幫助她與體內的加快融合這樣可以最大限度規避那位傳奇心血來潮。」甘寧臉色有些發白,含湖而又飛快的解釋着,甚至有些驚惶的意味在裏面:「但如果你現在對她產生足以致命的惡意」
說着,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天空,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一張鋪天蓋地的大手穿破厚厚的雲層落下,將他們這些蟲子碾的粉碎。
呼嚕嚕啦!
箍頭食人魔黏湖湖的低笑聲再次響起:「你們能邀請大占卜師干涉這次冬狩的線索,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邀請別的尊貴存在,擾亂天地間的靈機呢?」
烏鴉們齊齊沉默了下來。
半晌,五號烏鴉才沙啞着嗓子反問:「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找了誰?」
「那種名字也是我能隨便說出口的?」
箍頭食人魔攤了攤手,用與它相貌毫不相符的油滑語氣回答道:「至於我們?如你所見,我們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鬣狗,為了幾個玉幣或者一點進階資糧,在流浪吧或其他什麼地方打打零工,充當合格的僱傭獵手罷了。」
「鬣狗」的自稱,甘寧相信。
這一次,雖然不知道蒙特利亞教授從哪裏招募這些幫手,還給他們提供了實驗室最新版本的實驗體改造成的義身,但他知道,這些傢伙絕對是整個巫師界行走在最黑暗之處的存在。
至於那番話里其他的內容,甘寧一個字兒都不信。
普普通通的食腐鬣狗絕對不會與高空飛舞的天龍有任何往來!而能夠阻擋傳奇巫師視線的「天龍」即便在第一
大學也鳳毛麟角。
這些「鬣狗」們真正的出處,不外乎黑暗議會、枯黃之地這些能夠在聯盟打擊下還活着的地方,甚至不排除月下議會或者巫師議會裏某些昏了頭的傢伙。
而這些食人魔為什麼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甘寧倒也有了一點猜測。作為第一大學的老師,他參加過黑獄之戰,也聽蒙特利亞教授分析過戰場背後的種種秘聞。
就像這一次,教授只想從小朱思身上借點血,但有的人卻想吃掉她——因為朱思現在的肉身是由一整顆玄黃果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