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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
鄭清看着遠處的龐然大物,腦子亂糟糟的,記憶卻在這一刻出奇的清醒,他下意識皺了眉:「是黑獄裏那個大傢伙嗎?」
雖然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但有的畫面就像被魔法烙印在了腦海中。
時至今日,每每想起黑獄裏的經歷,鄭清仍舊能夠清晰回憶起巨零三額前白骨舍利綻起的萬千光芒,耳邊似乎還迴蕩着天地玄黃大陣主陣者們詢問『玄下何人』,白骨巨人披華服、扶寶劍、昂然回答『吾名,泰一』時那震撼人心的聲音。
老姚顯然猜到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黑獄?不,當然不是嗯,倒也不是說完全沒有關係,只能說,有一定關係。」
他首先否定了男生的猜測,繼而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出現在黑獄裏的『泰一』是身死神靈的『泰』,泰山的泰;而你眼前這個,被項目組命名為『太一』的,是太陽的太。同音不同字。至於它們之間的關係」
教授沉吟着,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解釋下去。
但立刻,他就注意到掛在男生耳朵上的那條青色小龍,頓時啞然失笑。
「在黑獄的時候,若愚副校長與六指曾經有過一個約定。」
說到這裏,他察覺到鄭清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非常貼心的解釋道:「六指就是黑暗議會的議長,也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傳奇巫師。」
「哦,我知道他的!」鄭清頓時恍然,眼神中多了一絲悻悻。
大一冬狩的時候,那隻差點毀掉蘇施君尾巴的那隻大手,就屬於這個名字。此時想來,鄭清或許應該慶幸當時他們身處沙箱小世界,容納不了過於強大的巫師力量,所以才讓他們有了迴旋的餘地。
老姚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他看得出來,鄭清是真的認識那位黑暗議會議長——似乎還有點私人恩怨——果然是校長的傳人麼,一個連真名都沒註冊的小巫師,竟然與那樣的大人物有過糾纏。
一念閃過,他的語速卻沒有絲毫停頓:「——兩位傳奇當時約定,如果黑暗議長贏了,可以帶着他的人安全離開,且聯盟需承認黑暗議會的存在,包括那道名為『泰一』的禁咒;如果若愚副校長贏了,雖然六指仍舊能帶着黑暗議會的議員們離開,但他們研究的禁咒就必須留在學校了,而且他們還需要簽一份新的契約。」
新的契約具體內容是什麼,姚教授沒有詳細解釋,鄭清也沒有打聽。不外乎像普通人世界裏的戰爭,『戰勝國』對『戰敗國』施加種種限制條件罷了。
只不過冷不丁聽到『禁咒』兩個字,卻讓他的精神頓時繃緊了些。
鄭清的目光雖然仍舊落在遠處那尊龐然大物的身上,耳朵卻不自覺的豎了起來,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姚教授仿佛沒有察覺男生頸後豎起的毫毛,自顧自笑眯眯分享着自己知道的一點細節:「——黑獄之戰後,學校收繳了黑暗議會的禁咒,確認它並非一道完整的禁咒,而是一系列途徑不同,卻被強行撮合在一起的『准禁咒』。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它沒能打破我們那座『天地玄黃大陣』的緣故。
有關部門從這道禁咒中梳理出『神靈』『競爭』『陰陽』三道主要的收斂途徑,其中又以『陰陽』最為珍貴。要知道,『陰陽』這條收斂途徑在禁咒這個概念誕生的第一天就被巫師們總結出來了,但卻始終沒有找到恰當的收斂方式。
黑暗議會的巫師們天才的想到了『二性相偶』的方式,通過一陰一陽,兩神相繼,試圖層層向上推進,最終收斂於『泰一』這位至尊身上。只不過他們忽略了『二性』糾纏過程中始終伴隨着『競爭』或者說『鬥爭』,因此整個禁咒咒式的結構被做的格外鬆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他們結構做的緊密了,禁咒無法形成穩定模式,概念會直接坍縮——但結構鬆散的結果就是收斂敗在了臨門一腳。因此只能算一道『准禁咒』。
學校有關部門的人在收繳『泰一』後,剔除了其中『神靈』與『競爭』兩條路徑。前者因為過於『偏頗』,更適合走星空方向的巫師去收斂;後者則是與『龍漢劫』的矛盾路徑衝突了嘿,禁咒概念的強大就在於,即便禁咒本身,也很難逃過它的收斂途徑。
總之,有關部門對『陰陽』路徑進行了修正、改良,在『二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