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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
「水眼?」
鄭清與蔣玉同時回過神,面面相覷,然後齊刷刷看向尼基塔。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男巫緊了緊手中的符槍,語氣不善:「你是說,博士剛剛找到的那條通道,你也能看到?」
「托船長大人的威能,一點小技巧。」女妖笑眯眯的看着他。
「為什麼之前不說?」蔣玉警惕的反問道。
「因為你們之前也沒問我吶。」女妖歪着頭,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正所謂言多必失,萬一你們覺得我不懷好意,給我身上多掛幾張鎮壓符,那我豈不是自討苦吃」
鄭清仔細打量着女妖,想從她的表情中多看出一點消息。
但他很快放棄自己的意圖。
因為女妖始終是那副迷人的表情,讓人很難判斷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你剛剛那個猜測,是什麼意思?」他索性放棄揣測,徑直問道:「通道的大小也會變動嗎?」
「這裏是幻夢境,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尼基塔稍稍認真了一分,收斂嘴邊的笑意:「就像你能從烏撒城突然挪移到迷魅森林深處一樣夢境通道的大小也有可能隨着使用者的需求,出現不同的變化。」
鄭清默默思量着女妖的這番話。
蔣玉稍稍坐直身子,看了看女妖,然後有看了看男巫。
「不要信她的話,」她戳了戳鄭清的胳膊,小聲警告道:「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我總覺得她不懷好意即便她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等博士回來後再仔細討論一下吧。」
鄭清知道她說的很有道理。
但意識海中那團收縮不定的『風暴團』就像一枚已經點燃引信的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這種緊迫感逼着他儘快處理一切麻煩。
「我們下去看一眼吧。」他看了蔣玉一眼,然後晃了晃手中的符槍,對準尼基塔:「你在前面帶路如果有一點不老實,你知道後果的。」
女妖立刻舉起雙手:「安心,安心我只是想早點擺脫你那可怕的槍口。就算去黑獄我也認了。」
她這話聽着倒有幾分真心實意。
鄭清反而相信了。
「你們在岸上等我,」他抬手,制止蔣玉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打算,補充道:「行軍打仗,要有前鋒有後勤;獵隊狩獵,主獵手也需要左輔右弼你就是我的後勤或者輔弼。只要你們安全,我就沒問題的。」
「哇,真是值得誇獎的勇氣以及判斷力啊。」尼基塔站在兩位年輕巫師身旁,小心而又飛快的鼓着掌,一副忠實捧哏的模樣。
蔣玉終於不再阻攔。
「注意安全。」她替鄭清理了理袍領,小聲祝福着,發間那雙白色的貓耳勇敢的豎起,就像她踮起的腳尖。
然後鄭清感覺自己的臉頰被很濕很暖的啄了一下。
「我一定會把朱思帶回去的。」他的耳邊響起女巫輕柔的聲音,嗡嗡着,嗡嗡着,一直到他下水,都沒有停歇。
「我真的不會把你怎麼樣,」尼基塔很有些煞風景的水中咕噥着,聲音隨着一個個圓滾滾的氣泡,緩慢而又堅定的在河水中破碎:「你們不需要表現的像話本里那樣生離死別讓人覺得我是個大反派。」
鄭清揉了揉發麻的耳朵。
也可能是臉頰。
斜了一眼走在他身前的女妖。與寂靜河不同,斯凱河的河水相當清澈,沒有渾濁的泥流,相反,在陽光的照射下,水中翻滾着七彩的光芒,像是一位畫家把自己的水彩顏料傾灑進河水中似的。
女妖的身影與七彩的河水糾纏在一起,帶上了一股幻夢境特有的朦朧美。
「閉嘴。」他沒好氣的打斷女妖的小聲嘀咕,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避水符,拍在了女妖的身上:「老老實實帶路,不要耍花招。」
蕩漾的河水在符籙的作用下,迅速離開女妖,形成一個橢圓形的空腔,讓她原本有些朦朧的身影重新清晰起來。
尼基塔轉過頭,眼淚汪汪的看向鄭清。
「謝謝,」她擦了擦臉頰那不知是河水還是淚水——鄭清更傾向於前者——的液體,甩了甩頭髮,聲音有些哽咽:「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