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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懂。」
「但這跟你買他的獵隊有什麼關係呢?」
圓臉男巫聽完林炎的總結後,有些不以為然,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嘲諷的笑了笑:「難道你覺得我們買下宥罪那支獵隊後,就能幫瑟普拉諾先生拔掉他心底的刺,讓瑟普拉諾先生高看我們一眼嗎?」
「原本也只是試一試。成功固然可喜,失敗也有好處。」
白袍男巫聳聳肩,輕描淡寫道:「假如成功,既可以向阿爾法的老生們展示我們的實力,又能借解散獵隊驅逐那些九有獵手的機會討阿爾法們的歡喜,還能幫我們快速立足要知道,一支獲得過新生賽冠軍,有機會參加正式獵賽的獵隊,不能僅僅用玉幣來衡量它的價值。」
「你是一個阿爾法,想討阿爾法們的喜歡無可厚非。」圓臉男巫撇撇嘴,屈指點了點自己與身旁的同伴:「但我倆是星空的,這事兒對我們可沒什麼好處。」
「況且,倘若剛才買下了宥罪,或許真的會讓人驚嘆,但你這不是被拒絕了嗎?」馬臉男巫也悶悶不樂再次開口,重複了之前的計劃:「還不如像我之前提議的那樣,夜裏用麻袋套了他腦袋,拖到林子裏敲他悶棍來的利索!」
這兩個棒槌!
白袍男巫心底暗罵一聲,卻又不得不耐心解釋,免得兩個夯貨真的去敲悶棍。事成倒也不打緊,如果事情敗露,就算自己沒有參與,最後也免不了因為教唆,吃一個記大過的處分。
「就像我剛剛說的,這事兒失敗了也有好處。」
說到這裏,林炎故意停了停,用高深莫測的眼神掃視左右,輕聲道:「有句老話說得好,這個世界是最遙遠的距離,就是兩個人之間毫無關係只要有關係,距離就不會太遠。所以現在這種結果,對我們反而有好處。」
「怎麼說?」圓臉男巫適時捧哏問道。
「廢話恁多。」馬臉男巫則稍顯不耐煩。
林炎臉上沒有絲毫不悅,輕聲細語解釋道:「就像我們與瑟普拉諾先生之間。如果我真的掏七十枚玉幣,或許能夠獲得他的青睞。但這種買來的關係,又怎麼比得上受同一人欺辱後的同仇敵愾呢?」
圓臉男巫頓時揚起眉毛,這讓他整張面孔舒展開,顯得臉愈發大了許多:「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
對一個星空學院的學生而言,能夠說出這種評價,已經是相當委婉了。
與他相比,馬臉男巫很顯然對林炎的回答感到不適,非常生硬的換了個話題:「你之前說鄭清是禍事精他還幹過什麼事?」
「嘿,其他的我不敢確定,但我卻知道,他在暑假之前闖過的一次天大禍事。」林炎冷笑連連:「記得我跟你們說過,他參加過黑獄之戰嗎?」
兩位同伴連連點頭,如小公雞啄米。
「我表哥的二姐夫家裏有一位嫡親姑姑,也參加了那場戰鬥。」
林炎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話繞口,反而說的流暢無比,顯然不是第一次向旁人賣弄了:「據她說,當時戰場上,九有學院一個學生招惹了一位傳奇青銅巨龍,最後把黑獄古堡的城牆撞塌了根據許多人的描述,那名學生就是鄭清。」
「城牆是鄭清撞塌的,還是那條巨龍撞塌的?」圓臉男巫感覺自己終於追上了同伴的節奏,但立刻又被繞暈了:「鄭清能撞塌黑獄城牆?」
這個反詰頓時難住了講述者。
如果承認是巨龍撞塌的,那他之前按在鄭清身上的『惹禍精』外號就有點名不副實,畢竟戰場上,魔咒無眼,被一頭巨龍追着四處亂跑,不小心引着巨龍撞塌城牆算不得什麼大禍。相反,有勇氣在那種戰場上與一位傳奇巨龍糾纏,對剛剛進入第一大學的這些年輕巫師而言,已經算是一件『傳奇故事』了。
但如果否認城牆是巨龍撞塌,堅決認定是鄭清撞塌的,那豈不是說鄭清魔力比當時戰場上那麼多可怕的妖魔還要強大,能夠打破他們都打不破的城牆嗎?這種邏輯中,鄭清身上的『傳奇』色彩反而更加濃郁了。
這兩種說辭,林炎哪一種都不喜歡。
他不由有點懊惱,自己當時問表哥的時候沒有問太清楚——當然,他很懷疑自己的表哥知道的肯定也不是那麼清楚——以至於陷入了眼前的尷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