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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沒有拔刀,而是從腰間摸出了一把短短的東西,咔嚓一聲後,他笑道:「原來是丁大人啊!」
此人正是萬全守備丁峰,他看到方醒沒拔刀,再看看衝進來和辛老七等人對峙的親兵們,心中大定。
雖然親兵們有二十多人,可辛老七和家丁們卻沒有一點畏懼,只是冷笑着逼住了對方。
「你究竟是誰?」
丁峰終於平靜下來了,他相信憑藉自己的身手,就能在方醒拔出刀之前脫離險境。
方醒反而退後了一步,順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上去,然後挑眉道:「丁大人,學生方醒!」
丁峰一楞,想起了今天看到的勘合和文書,脫口道:「可是去興和的方醒?」
「正是。」
方醒把玩着手中的東西,垂眸道,全然不顧丁峰悄然挪動的腳步。
「少爺!」
辛老七看到丁峰想跑,就喝了一聲,然後腳下一點,左右腳在門框邊上一踩,人就飛躍進來。
「大人小心,他是高手!」
一名親兵看到辛老七那敏捷的身手後大驚失色的喊道。
「去死!」
丁峰一腳踢翻了身前的躺椅,然後一個前滾翻就到了牆角,飛快的取下長刀。
「錚!」
長刀指向了方醒,丁峰獰笑着:「還不跪下?」
方醒把手中的東西對準了丁峰,淡淡的道:「本官正議大夫兼昭武將軍,正三品,你,幾品?」
丁峰楞了一下,突然嗤笑道:「散官也敢來我的面前招搖嗎?」
散官其實就相當於以後的榮譽頭銜,聽着漂亮,可實權半點也無,所以不受待見也很正常。
那些親兵們都嬉笑起來,覺得方醒真是失心瘋了,居然敢用散官的頭銜來威脅。
「這人是傻了嗎?」
「我覺得是傻了,要不然怎地會拿這種名頭來嚇人!」
「我們大人可是指揮使,散官什麼的就別拿出來現眼了!」
辛老七站在方醒的身前,聞言就喝道:「散官當真不值錢嗎?」
丁峰冷笑道:「當然不值錢!」
辛老七嘿然道:「若是加上一個皇太孫老師的頭銜呢?可值錢?」
「哈哈哈哈!你在騙誰呢?」
一個親兵大笑道:「你騙誰呢?太孫殿下的老師會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丁峰也是嗤笑不已,覺得這人是瘋了,居然敢冒充皇太孫的老師,這罪名可是要殺頭的。
辛老七怒不可遏的道:「爾等不怕京城震怒嗎?」
在金陵,雖然方醒官身不高,可卻是太子宮中的常客。要是太子知道方醒被丁峰這般刁難,只需要在暗中多寫幾個字,這丁峰就會身敗名裂。
邊遠地區的小官,敢對皇太孫老師如此輕慢,收拾你都是輕的。
丁峰笑道:「你且把證據拿出來,否則……今日你等就準備待罪階下吧!」
辛老七退後幾步,把方醒露在了前方,他有信心在丁峰動手的瞬間搶上去。
方醒施施然的走出來,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笑道:「夠膽你就看看吧。」
信被放到了案几上,方醒退後,坐回椅子,然後對辛老七說道:「老七,派人先回去,就說丁大人答應接收我軍的病患了。」
辛老七回身說道:「老三,你去一趟,讓人把那些弟兄們送過來。」
方老三把刀收入刀鞘中,對着擋在前方的親兵喝道:「閃開!」
親兵看向丁峰,可丁峰卻有些麻爪了。
方醒篤定的語氣,以及案几上的那封信讓丁峰有些躊躇。
方醒想起這一路的艱辛,想起鄭亨的步步逼人,就忍不住道:「你們的鄭總兵可有交代?怕是交代你等一路閉門不許我們進城吧?」
丁峰的身體一顫,被方醒的話逼到了牆角。
要是方醒不說這話還好,丁峰進退自如,可這話一出,只要這書信能證明方醒的身份,那麼他丁峰就尷尬了。
要是方醒真是皇太孫的老師,那麼前幾天鄭亨親兵來傳的命令怎麼辦?
丁峰看着案几上的信件,伸手出去又縮了回來。
方醒看到他這副模樣,就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