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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自洞口斜照進來,一片金黃爬上了不二的面龐。
「你終於醒來了。」正是那人沙啞的說話聲。
不二站起身來,四下望了望,仍是瞧不見他的人影。
「你究竟藏在哪裏?」
那人回道:「這你便管不着了。」
說着,稍稍停頓,嘆了口氣:「你既然不願意做我的徒弟,便立刻就走,老夫也不為難你。」
不二聽了,先是一喜,接着卻又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滋味。
想自己在雲隱宗歷經艱苦,百般求師不成,今日好不容易得來一個便宜師傅,本領看起來也不差,竟然要如此錯過了。
只可惜,按照宏然道修一派的規矩,拜師是極其莊重的一件事,各種講究繁多。
倘若自己拜了此人,日後被那斗笠前輩知曉,若是對自己升出些許不滿來,那就大不妙了。
深思熟慮一番,到底還是想明白了孰輕孰重。
眼前這人來路不明,又不肯告訴根底,萬一是個魔修,又或者邪道修士,自己貿然拜師,豈不是上了賊船?
況且,那斗笠男子對自己恩重如山,眼下還在四處遊歷,為自己找尋聯通鎮海獸的方法,自己豈能辜負他的厚望?
這般一想,便毫不猶豫站起身來,拱手道:「那便多謝前輩,還請將我娘給我的石頭還來。」
那人嘿嘿笑道:「你當然可以走,但石頭卻要留下來。你若想取回它,也可以。什麼時候連着躲過我這紅芒利刃三十二次,我便將它還給你。」
魏不二聽得一愣,這不是明擺着刁難自己?
「你這老伯好不講理!」
卻也對其無可奈何,想到自己出來已有兩日,只怕木晚楓等的焦急,萬一她心煩氣躁之下,將霹靂丸引爆了,那自己死的就實在太冤了。
便對那人道:「你可要說話算話,我改日再來跟你較量。」
那人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自然不會反悔,否則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渾身爛成泥巴。」
待不二方走出樹洞,又聽見裏面傳來一句:「你來此處之事,萬不可說與別人。否則,這塊石頭你這輩子也別想見着了!」
不二點頭答應了,往四方一瞧,立時眼花了,大概估摸了雲隱宗的方向,便是一通瞎走。
行了不少彎路,才瞧見眼熟的風景,終於尋到了方向,徑直向宗門遁去。
一路邊行,邊琢磨起關於鎮海獸畢蜚的事情。
這次交易暴露之前,毫無由來的心跳加快,還有畢蜚輕皺眉頭的模樣,讓他不由地想起,幾年前在合規院中,那個名叫南秋賜的灰衣青年自院外緩緩走進來,自己的身上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似乎是大難臨頭的感覺。
緊接着,南秋賜便在院中大開殺戒。
而不二卻憑着那玄之又玄的預兆,成了唯一的倖存者。
如此說來,他內海中的畢蜚雖然未曾被喚醒,但似乎在憑藉這種方式,在提醒自己大難臨頭了!
不二略微作了思量:在那斗笠男子口中,畢蜚乃是出了名的大災獸,對一些大災大難有些玄妙的感應,也許並不離奇。
只不過,眼下來看,畢蜚的提醒似乎來得有些晚,總是在災禍即將到來的時候,才有所徵兆,難免讓自己狼狽不堪。
「唉!」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若是這徵兆能稍稍提前一些就好了!」
一路行到月上枝頭,總算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開門,只見一個懶洋洋的倩影忽悠忽悠晃着小腿,毫不見外地躺在木床之上。
「哼,你這兩日倒是躲了個悠閒,害得我被宗盟的執法隊好生盤問。」
自然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木晚楓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一路逃遁,一刻不得歇緩,快要累的吐血,哪裏得來清閒?」
魏不二看到她也安然無恙,自然鬆了一口氣,緊接着便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我的木仙師,這門生意實在要命,我看咱們還是歇了罷。你已經交了五批貨,得來的靈石放在兜里,本宗掌門都未必有你闊綽罷?」
說着,扳起手指頭算了起來:「你看看,不論是收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