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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
當狗戴勝道出不二身份的時候,現場鴉雀無聲。
眾姑娘齊刷刷地看着不二,吃驚是少不了的。
誰也沒有想到,蛇洞外劉明湘「隨口一說」,竟然真給她蒙對了。
唐仙握緊拳頭,咬着嘴唇,眼睛撇着不二,目光里似乎要濺出火星子。
這才想起,所謂「魏三一」,轉個彎不就是魏不二,真是無語。
感情這一道路,竟是把自己當候耍了。
又想起自己路途中諸般造次言語,當真是又惱又愧,又羞又怒。
往後說不得還要與跟着他在西北混幾年,哪料得頭一次見面,就搞成這般尷尬場面。
她臉紅的快滴出血,半晌咬牙與不二道,「魏三一隊長好,往後還請多多指教。」
自從李苒拉着自己一起扯謊,不二便料到今時見面的情形,早有心理準備,點頭笑道,「客氣了。」
唐仙怒目而視,胸口有一萬隻青角魔踏過,心裏直叫我客氣你大爺啊!裝模作樣的死變態。
這個時候,楚月若無其事地瞧過來,忽然插了一句:「哦,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是魏不二了。」
「真的?」唐仙覺得自己又快要燃燒起來了。
楚月點了點頭,「宗盟監察修士登記名字的時候,我捎帶瞧了一眼,他的名字就叫魏不二啊。」
便是在如此情況下,楚月還放任幾個人肆無忌憚地談論新隊長,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唐仙無語,心說交友不慎啊,罪無可恕啊,其心可誅啊……
……
事實上,狗戴勝接到不二等人戰死的消息尚無多久。
他心頭沉重,伏在自己小桌前寫了一封報喪信符,正要寄回宗門。
出門便見不二帶着眾姑娘回宗,自是大喜過望。
領回院中,將眾人經歷大致問了一番。
感嘆此番九死一生,實乃福大命大,叫眾人自去歇息,一月之內,不會再安排巡查任務。
劉明湘等人聽得欣喜,又知不二竟真的是自家新任隊長,想起往後抱大腿的幸福時光,真是想想都美。
唐仙則是面紅耳赤,早就在屋中呆不住,早早告退。
待眾姑娘離去,不二才與狗戴勝說起告假回宗之事。
託詞便是顱內隱疾復發,需回鄂東請一位相識的醫修用偏方來治。
宏然修士界中,有不少修士為了謀生,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本事,比如靈植修士、建築修士,陣法修士,鑑定修士,醫修也是其一。
不過,舉凡修士,都可以內查自家身體情況。
用得着醫修的,便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隱疾之類。
「按軍規來講,剛入伍一年的修士是沒有請假資格的。我這裏只能准你巡查的假,離開西北還需與降世營報備。」
狗戴勝想了想,「不過,倘請軍醫查驗,得證你這隱疾危急性命,軍醫又無法醫治,許能准假。」
不二想想也只好如此,沒準這軍醫有辦法幫自己解決這禍害也未可知。
便跟着狗戴勝一趟去了降世營常元宗駐地,此處也是平房蓋起,只不過建築材料珍貴了些,處處高大了些,屋子氣派了些。
一路過了查驗,先尋到軍醫的營房。
一開門,登時吃了一驚。
只見房中有方幾,几上擺着幾付包裹整齊的成藥。
幾後坐着一位光頭和尚,正是不二在青羊鎮見過的花和尚尋真。
他一副大光頭,卻穿着常元宗的衣裳,瞧起來當真有些滑稽。
眼見狗戴勝帶着不二進來,尋真亦是吃了一驚,連忙沖不二使眼色,好叫他莫要相認。
不二微不可察點了點頭,意為醒得。
尋真才道:「二位道友問醫?」
不二便將自家的情況大抵一說。
尋真裝模作樣把脈,在不二百會穴探了一番,便皺起眉頭,與狗戴勝道:「魏道友隱疾難纏,我與他私話幾句,好知詳情。」
待其離去,才苦臉道:「魏道友好久不見,貧僧往日閒事,還請萬萬把緊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