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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的死胡同,不二滿臉的絕望。
「我這不是自找死路麼?」
他腳步微微滯緩,向身後一望。
那魔女已然追了上來,再沒有絲毫猶豫的機會,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便是心頭一狠:「橫豎我最擅洞中作戰,倒不如在這洞裏和魔女奮力一搏。這裏面空間狹窄,那些青角魔多半進不來幾個,也好輕減幾分壓力。」
於是,一蹬腿徑直衝進了洞府之中。
那魔女怒氣沖沖遁了過來,正瞧見他一個猛子扎進了自己的洞府中,不由地慢下腳步。
「這小子跑進我洞府里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活膩了?」
她略作思量,便叫蟒蚺和一眾青角等在洞外,自己隻身而入。
只因洞中藏着一個十分蹊蹺的秘密,每次她一入其中,便會覺得身子略有虛弱,一身本領大抵會被削去一成,也不知是個什麼緣由。
這個秘密,她現今還在摸索之中,自然不方便讓別人進來了。
她邊走邊琢磨,此次入谷之戰,所有謀劃全盤失策,當真是摔了一個大跟頭。
唯一的收穫是,這小子不知為何沒有傳出谷外。
先前聽古有生講,這小子原先在雲隱宗之中極不起眼,資質駑鈍,正是不可造化的頑石愚木之類。
卻不知為什麼會在此次入谷戰中橫空殺出,大放異彩。
趟若是入谷之前的魏不二,自然毫無利用價值,該殺便殺了。
但此番戰中,他生擒蟒蚺,險中求活,立下的戰功,連魁木峰都有所不及。
傀蜮谷大戰之後,他的名聲估摸着立刻便要在傳揚開來。他的身家性命,還有整個人的分量便是今非昔比,大有不同。
將他生擒俘獲,押在手中,說不定日後可以派上大用場。即便是換不回那位地尊,也能在關鍵時刻做個有用的棋子。
便打定了活捉魏不二的念頭,緩步向洞內走去
……
再說魏不二,一進洞便瞧見那蜮獸仰面躺在左側牆壁根底,又在地上來回打着滾。
他自然想起第一次進洞之時,自己便是由此發現了嵌在地面上的數百顆蜮靈石,
不由地哭笑不得:
「蜮獸老兄,我連命都要保不住了,還要什麼蜮靈石?」
卻見那蜮獸衝着自己直搖頭,又伸出一隻毛絨絨爪子,直指牆壁上那一副名叫《不悔》的字。
他心頭一動,便琢磨:
「那地上的蜮靈石早就被我搜颳得一乾二淨,如此想來,它這般做的目的,多半不是讓我去注意地上的石頭,而是另有別的意圖。」
想着,便連忙走到那副字跟前仔細觀察,卻橫豎瞧不出有什麼玄機。
忽然,又是褲腿一動一動,低頭一瞧,只見那蜮獸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字畫,來回幾次,又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不二奇道:「難不成你要我也學你,背靠那字畫打幾個滾?」
那蜮獸聽了,連連點頭。
「這也太荒唐了吧?」
他忍不住想到。
不過此刻死到臨頭,倒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試試又有何妨?
當即一邁步,將後背貼在那字畫之上,亦是左右來回地摩擦。
半晌,卻毫無半點動靜。
忍不住氣道:
「蜮獸老兄,我都死到臨頭了,你還要來作弄我?」
那蜮獸連連搖頭,指了指不二,又指了指自己,仍是來回打滾的模樣。
不二細細瞧它,只見四肢大開,各呈直角,頗為好笑的模樣。
他忽然心念一動:「難不成是我學得不對?」
便照着那蜮獸的模樣,將胳膊腿腳齊齊張開,似個翻轉的烏龜一般,貼在牆壁上左右晃動。
便在此時,那魔女背着手,緩步從洞口走了進來,見到不二這副滑稽的模樣,忍不住地冷笑:
「魏道友果然是個英雄好漢。死到臨頭,還有這樣的玩耍興致。」
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來了。
只聽「吱」的一聲,那副字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