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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牆上,一個巨大的洞裸//露在兩人面前,洞外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森冷的寒風呼嘯着灌進來,吹得月謽都有點站穩。
他仔細查看了下洞口的邊緣,道:「黑石焦枯,火痕明顯,邊緣又如冰凌融化般圓潤光滑,應是曾受過大法術轟擊,造成了修復不了的損毀。」
很多威力巨大的法術,破壞的是整個防禦體系,除非把這附近的牆全部拆掉,重新煉製再砌,不然這個洞很難堵上,因為即使堵上也很快會被強風吹垮。
「小心腳下!」柳清歡提醒道,他已經踏上石階,整條石階近乎完全暴露在外界的狂風中,懸空而上,中間有幾階斷裂,與牆壁的損毀情況一模一樣。
沉穩的腳步聲緩緩朝上方而去,風將柳清歡寬大的銀白色衣袍吹得上下翻飛,宛若乘風踏雲,氣定神閒。
月謽跟上來,卻不時探頭望向森羅殿外無盡的黑暗。
「這外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不知。」柳清歡也轉頭看了一眼:「你若好奇,可以出去探索一番,不過要小心迷障。」
「迷障?」
「嗯,我懷疑外面布有迷障,防止有人找到此處空間的邊界。」
「找到了又如何?」月謽不解:「難道還能破壞邊界不成?」
柳清歡淡淡道:「知道邊界,就能順藤摸瓜慢慢摸清具體位置,由此可能探查到森羅殿更多的秘密。」
他抬頭望向上方,輕笑一聲:「就比如我們現在做的,就是要去探查森羅殿隱藏的秘密。」
月謽抬頭望去,發現石階仿佛沒有盡頭,一直伸展到很高處的霧氣之中,根本看不透上方的情形。
他又回頭看了看,距離下方那個洞已經頗遠,昏暗的長明燈被風吹得仿佛隨時會熄滅,在牆壁上搖晃出詭譎可怖的影子。
「你有沒有覺得」月謽板着臉道:「我們已經在這樓梯上走了很久,卻還沒有到達頂部,是件奇怪的事?」
「因為我們已經重複走了三遍。」柳清歡十分淡定地道,腳步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步跨過一道斷成兩截的石階。
「就比如這道石階,這是我們第四次經過它。」
月謽打量着周圍,問道:「你已經有了破解之法?」
「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應該是防止那些低價修士靠近上面的禁地。」柳清歡道。
「那你怎麼還不破?」月謽側目。
柳清歡轉過頭,抬手一指牆壁,笑道:「因為我想看它會不會着急。」
月謽看過去,一晃眼什麼也沒發現,仔細觀瞧,才見粗糙的石頭有些微微凸起,形成一張模糊不清的鬼臉。
「這次倒是學乖了,知道不能睜眼。」柳清歡調侃道。
「喂!你被發現了,別裝了!」月謽忍不住提醒對方。
那鬼臉終於裝不下去,猛地睜開眼,惡狠狠地瞪着兩人,然後就想跑!
一道幽芒打在牆壁上,下沉的石面被強行拉出,緊接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滾落而下,砰的一聲砸在石階上。
「這次可不能放你跑了。」柳清歡一揮衣袖,大片幽光落下,迅速凝結成牢籠。
「砰砰砰!」吊眼鬼雕發現被關起來,暴怒地在籠中亂撞,嘴裏還發出「嗚哩哇啦」的憤怒尖叫。
「好好說話!」柳清歡警告道:「再罵髒字,就滾回地府受刑去!」
吊眼鬼雕瞬間凝固般僵住,一副見了鬼似的瞪着他。
月謽也愣了下:「它說什麼你聽得懂?」
「嗯。」柳清歡負手而立,道:「它說的是古冥語,如今幾乎已經失傳、只有在地府才能聽到的一種鬼語。」
他微微彎腰,道:「說吧,為何跟着我們,又為何引我們至此?」
「砰砰砰!」回答他的是鬼雕更加瘋狂的撞擊,以及暴虐的咆哮聲。
柳清歡眉頭一皺,兩指一併,一道黑紅色法訣光芒發進籠中!
就聽那吊眼鬼雕慘叫一聲,之後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但卻像是正在遭受最嚴酷的刑罰般,在籠子裏翻過來滾過去,身體不停地扭曲顫抖。
柳清歡蹲下,問道:「能好好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