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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跑死馬,說的就是柳清歡現在面臨的情況,這片生長着無盡曼陀羅毒花的平原,就像要把所有人耗死在裏面,一重又一重的危機接踵而至。
不過經過一番艱難的戰鬥和奔逃,終點終於在望,估摸着再飛兩個時辰,他們就能到達那高聳的宮殿群。
柳清歡瞥了眼身旁的光壁,金燼能拿出來給他的東西自然是頂級的,就不是低階怨兒毒蟲能撼動的存在。
唯一的問題是蟲群太龐大,如果落入到其包圍,就會被裹挾得哪兒也去不了,被困死在蟲群中。
因為圓環是純粹的防禦法器,放出的防護罩凝厚而又穩定,怨兒毒就算再多,啃幾百年都不可能破開,但圓環也拿怨兒毒沒辦法。
所以柳清歡必須不斷揮劍,滅殺掉圍過來的毒蟲,讓前路通暢。
也幸虧軒轅劍是功德法器,不用法力激發,也能發揮出特有的威力。每一道劍氣,都包涵着浩然磅礴的功德之力,對於怨恨之氣凝結而生的毒蟲來說,就如黑暗被光明驅逐,觸之即亡。
唐易站在高大的宮殿前,望着遠處隔一段時間就會綻開的金色光華,他捋了下鬍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殿主!」之前被鬼螭揍得爬不起來的那條骨龍出現在他身後,滿身骨頭一頓咔咔作響飛快移動,隨之皮肉附焉,變成了一個濃眉高顴骨的中年男子。
他瓮聲瓮氣地問道:「殿主大人,您真的打算就讓他如此輕鬆地通過花原嗎?」
「輕鬆?」唐易睨他一眼:「要不你進去試試,看是不是真的輕鬆?」
中年男子默了默,又不甘心地道:「可是咱們還有很多手段都還沒使出來,就這樣放過他,未免太便宜了」
「那也沒辦法!」唐易攤攤手,一臉無奈地道:「那人聰明地抓住只喪梟從空中飛過,因此避開了很多殺機,這可不是我在幫他作弊。」
中年男子露出惱怒之色,一針見血地指責道:「您的確沒幫他,您只是不想再當森羅殿的殿主而已!」
唐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目光變得森然而懾人,一腳踹出!
「對,老子就是不想當了怎麼着!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質疑本仙尊的決定!」
中年男子被一腳踹出去,飛出老遠才砰的一聲砸地上,轉頭就噴出一大口血。
「當初要是知道當這破殿主有那麼多束縛,老子才不會跟天仭搶!」唐易猶自氣憤道:「還有你個蠢貨,不久前才被他的那條鬼螭打得滿地找牙,還沒明白對方的身份和實力都不一般嗎!」
他望向花海方向,那一人一鳥的身影已越來越清晰,相信不用多久就會到達。
「你不會真以為,對方沒有手段打破花原的禁制吧?我可是好幾次看到他把手放到腰間,但又收了回去!他大概已經把此境的情況摸清了十之六七,之所以沒動手,不過是還沒被逼到絕境而已。」
「而您並不打算逼對方到絕境之地。」中年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木着臉道。
「不對!」唐易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很好奇他的極限能到哪裏,所以」
將捲來的蟲群再一次掃滅,柳清歡收回軒轅劍,神色較之前輕鬆了很多。
經過不知道多少次出劍,怨兒毒的數量已經大為減少,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鋪天蓋地的架勢,變得零落而又散亂。
籠罩在身周的光罩依然厚實完整,腕間的那件圓環上鑲嵌的靈石也只是微微暗淡了兩分,距離靈力耗盡還早得很。
「好了,威脅基本解除,也快到了,你趕緊飛!」他轉頭對喪梟道,此時已能看清那宮殿群的大致外貌,從某些特別而又顯著的特徵來看,竟和森羅殿看上去十分相像。
如果從外界虛空的角度打量森羅殿,應該就是他現在看到的景象。
「不過,這宮殿看上去似乎還很新」柳清歡思忖道,突然發現宮殿之前站了兩個人,一個眼生的中年男子,以及滿臉大鬍子的唐易。
「唐」他剛剛喊出一個字,突然臉色大變!
就見空間仿佛閃動了下,在扭曲與晃動中,唐易望着他的方向說了一句話,臉上的笑容極為刺眼,明顯是那種準備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下一瞬,「森羅殿」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