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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蒼界?我怎麼記得似乎是九幽那邊的界面?」柳清歡問道。
「是!」月謽答道:「主人忘了嗎,多年前為了修補天地大劫造成的空間裂縫,我們還去過拓蒼界一次。」
柳清歡卻不大想得起來,因為當年他去的界面太多了,只要聽說哪界需要補天便會走一趟,並未刻意選擇過,只依稀記得是有拓蒼界。
收回思緒,他打量着眼前還是少年模樣的修士。
年紀輕輕就已修到元嬰期,着實不易,更巧的是與他曾經一樣都是木水土三靈根,連心法都一樣。
可能因為柳清歡是木靈根,這次想拜師的修士有大半都有木系靈根,但修《坐忘訣》卻只有一個。
另外,他也很意外對方竟然修的是殺戮之道。
「斬殺妖獸上千餘頭?」福寶小聲跟幽焾道:「這小子戰力很強啊!還是說,修殺戮之道的都這麼厲害?」
獸潮中,雖然低、高階的妖獸都有,但越高階的自然越少,主要還是集中在二——五階之間。
不過,哪怕是低階妖獸,能殺上千頭也是非常厲害的!
幽焾眼睛放光地盯着對面的少年,嘴上卻道:「很厲害嗎,我扇下翅膀就能殺一大片!」
福寶無語地瞥瞥她:「你一個鳳凰,跟個人族毛頭小子比什麼他應該是今日所有人中戰功最出色的吧?」
兩個人小聲地嘀嘀咕咕,柳清歡已經開始例行發問:「可曾有師承?」
張一瑄看上去很放鬆,笑道:「不曾!」
「散修?」
「不是。」
柳清歡看着他,見他似乎不打算解釋,便繼續問道:「為何想拜我為師?」
「前輩說笑了,放眼整個修仙界,誰不想拜您為師呢?」張一瑄又露出那種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笑容。
柳清歡道:「問的是你,說實話。」
「我想!」張一瑄連忙道:「我想!」
他眼中仿佛燃燒起火焰,有決心,也有野心!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變得更強!」
沒有修士不想變強,但眼前少年的意願明顯更強烈,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柳清歡抬起眼,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為何修殺戮之道?」
那一瞬,張一瑄只覺連神魂都在顫抖,整個人如同脫光了站在對方面前,心底最陰暗的想法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強制鎮定道:「想學就學了,沒有為什麼」
見柳清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張一瑄有種他若是欺騙或者敷衍回答,將失去成為對方弟子的絕佳機會。
猛地閉了閉眼,沉聲道:「因為,我想報仇!」
凜冽的殺意緩緩溢出,他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劍,語氣中隱隱帶出哀慟之意。
「我出生在拓蒼界一個小家族,小時候也曾錦衣玉食備受疼寵。不過,在我築基期的時候,家裏就慘遭滅門了,而我因正好在外遊歷躲過一劫。
這些年我拼命修煉,努力提升實力,一則是為了給家人報仇,二來,也是不想再任人宰割!」????殿內一片寂靜。
柳清歡嘆息一聲:早知道不問了,讓對方把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出來,並非他的本意。
因而轉移話題道:「你應該是半路改修的殺戮之道吧?」
「您怎麼知道?」張一瑄詫異道。
「因為你所修心法,與殺戮之道是不符的。」柳清歡道:「《坐忘訣》中正平和、修心養性,而殺戮一道卻需要很強烈的情緒與決心,一個不好,就很容易走火入魔,心智全失。
即使沒有走火入魔,也會因為殺孽纏身,沾染因果太多,讓以後的晉階變得極為艱難。」
張一瑄目光堅定地道:「我都懂的,但我無悔!」
又道:「前輩放心,家仇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不會麻煩您的!」
柳清歡輕笑一聲,慢悠悠地道:「你覺得,你的仇人實力比我強?」
「不是!」張一瑄忙道:「我只是想自己解決」
他猛地愣住,結巴道:「您、您的意思是」
柳清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