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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奇抵達京城的時候,譚啟、瞿梅玲以及一名男助理,已經在恆店警署直面譚奎的屍首了。
譚啟是譚奎的堂兄,年齡比譚奎要大幾歲,年過五十的他保養的還好,但此時他臉色也不大好看,他和譚奎感情很好,譚奎從小是跟他屁股後面長大的,甚至,譚奎不少修行方面的問題,都還是他指點的。
兩人堪比親兄弟,現在他親眼看着譚奎的冰涼的屍體,譚啟的心情可想而知。
至於瞿梅玲,她是譚奎妻子,四十出頭,風韻猶存,穿着、打扮也都很講究,本是美婦人一名,此時卻眼帶淚花,面色發白,身體隱隱發抖,有點就要站不住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即便是年輕時雙手沾滿血腥的譚奎,他也有和善的一面,那是對他妻子、女兒的時候。
所以,他和瞿梅玲的感情很好,此時看着他的屍首,瞿梅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此時,警署的停屍間裏,除了一名帶他們來的警察,就只有譚啟和瞿梅玲在,至於譚啟的助理,則是去找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去了解這個案子的具體詳情了,這種事,無需譚啟親自去問。
譚啟一邊扶着瞿梅玲,輕拍着她的背安慰,一邊微微皺着眉頭打量譚奎的屍體,他是知道譚奎來恆店做什麼的,昨晚譚家接到這邊警署打的電話,告知譚奎的死訊,叫譚家來人處理後事,當時譚啟已經有心理準備,當時他還在想譚奎的致命傷是什麼樣的。
但眼前譚奎的屍體上,卻看不見絲毫傷口。
沒傷?
那是怎麼死的?
沒傷就意味着,無從知曉對手有怎樣的手段,或者說殺手鐧!
譚啟相信以譚奎的本領,能殺他的人,也一定是竭盡全力之後,動手了必殺的殺手鐧,才能致譚奎於死地。
可譚奎身上,他卻看不到傷口,那他就無從推斷那個人的殺招是什麼了。
瞿梅玲畢竟是個婦人,再風韻猶存、再優雅,也改變不了她身為婦人,拎不清事情主次的婦人通病。
瞿梅玲此時只顧着為譚奎的死而傷口、哭泣,但譚啟在考慮的卻是怎麼為譚奎報仇,捍衛金劍譚家的尊嚴!
譚奎的本領在他之上,譚啟自問如果要替兄弟報仇,只能用智!而用智的前提,當然是先知己知彼。
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個姓楊的小明星能殺死譚奎,他譚啟多半不會是對手,那麼,先了解那小子的手段、殺招才是首要,只是……沒有傷口卻能殺死他兄弟的到底是什麼手段呢?
難道是摧心掌之類的功法?
可也不對啊!就算是摧心掌,打碎譚奎心脈的同時,必然也會在他心口留下掌印才對!
這個疑問盤繞在譚啟腦海中,一時半會兒,一點頭緒都沒有。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他的助理回來了,譚啟看過去的時候,助理對他點點頭,譚啟便明白助理應該已經打聽清楚這起案子了。
「警官!能幫我扶一會我弟妹嗎?我有點事出去一下!」譚啟擠出一點笑容和聲跟領他們來的女警說。
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年過五十的譚啟看上去就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所以,他雖然不是這女警的上司,他的語氣也很平和,但他說的請求,卻有一種讓人不好拒絕的味道在其中。
女警微微遲疑,便答應了。
於是,女警上前扶住瞿梅玲安慰她,譚啟則和助理走出停屍間,在外面的走廊上站定,助理跟出來的時候,隨手關上了停屍間大門。
外面的走廊很空曠,右手邊是牆壁,左手邊就是樓外的虛空了,藍天白雲放眼可見。
譚啟左右手交疊在小腹位置,右手兩指無聲地轉動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助理。
這名男助理大概是了解譚啟的性格,當下也不沉默,立即就把他剛才從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官那裏打聽來的消息都跟譚啟說了。
說的很詳細,也很有條理。
譚啟聽完,對譚奎的死便有了比較清晰的了解。
譚奎昨晚是在孔雀園這個娛樂場所死的,因為譚奎此行的目標——那個姓楊的小明星,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