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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輪第一場節目播出了,次日,楊奇慣例要去參加下一期的節目錄製。
清晨去公園裏打了幾趟拳,回家沖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鞋子,喝一碗母親親手煮的稀飯,就着幾樣爽口的小菜,完了喝兩口溫水清清口,楊奇就拿上錢夾、鑰匙和母親說一聲「媽!我走了!」便動身。
經過院門的時候,迎面碰上剛剛晨跑回來的妹妹楊英瓊,今天已經7月21,楊英瓊前幾天已經考完期終考,如今放假在家。
「哥!這麼早就走呀?」
和往常不同,今天一見,楊英瓊就露出笑臉主動和楊奇打招呼。
「嗯,進場會耽誤點工夫,早點好!」
楊奇態度溫和,眼神溫暖,這種眼神除了面對潘潔瑜,也就在他家人面前時常能看見了。
「嗯,行!那你早點!哎對了哥!你們下場比賽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兩張入場券?我叫媽請假和我一起去看你們演出!」
楊英瓊讓到一邊,讓楊奇先走,楊奇剛走出院門,她忽然想起來似的提了個請求。
楊奇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一眼,笑笑,「兩張夠嗎?我可以試試幫你多要幾張!」
楊英瓊有點驚喜,眼睛一亮,歡喜道:「那最好了!如果多幾張票,我就可以叫上隔壁的櫻姐,還有我同桌她們一起去!」
隔壁的櫻姐?
被妹妹一提,楊奇忽然記起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
笑着點點頭,楊奇給了個ok手勢,轉身離去,這次楊英瓊沒有再叫住他。
待他走遠,楊英瓊腳步輕快地小跑進堂屋,對正在擦壁櫥上浮灰的羅尚梅說:「媽!你剛才聽見了嗎?我讓哥給我們要幾張他們下期節目的入場券,到時候你請假和我一起去看呀!說起來哥參加那個節目這麼多期,咱們都還沒去現場支持過他呢!」
羅尚梅聞言回過頭來,捋着因為幹活垂到臉旁的頭髮,想了想,露出笑臉,「行!到時候我請假!」
「到時候就讓哥唱他給你寫的新歌!」楊英瓊笑嘻嘻地補充。
一聽這個,羅尚梅就失笑了。
「你呀!昨晚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寫歌哪是那麼容易的事?說不定這些歌你哥已經寫了幾年積累下來的,下午你哥回來你可別跟他說這個啊!萬一一時寫不出來,可就難為你哥了!」
說到這裏,羅尚梅忽然才想起來似的看着女兒楊英瓊,好笑地打趣她:「噯,英瓊呀!媽怎麼發現你今天好像變了個人呀?好幾年都沒聽你喊小奇哥哥了,怎麼今天我從你嘴裏聽到幾次呢?不正常呀!」
「媽!」
楊英瓊沒好氣翻她一個白眼,跺腳嗔道:「這不是哥現在正經了嘛!前幾年他那個樣子,像個做哥哥的嘛?」
羅尚梅還是笑,兒女和睦,做父母的沒有不喜歡的。
想想楊奇最近的變化,羅尚梅的笑容就變得欣慰,家還是這個家,但以前的楊奇確實是一家人的一塊心病,比一般叛逆期的孩子更叛逆,跟頭驢似的,牽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讓他幹的事,他偏要干,苦口婆心想讓他做的,他說什麼也不願意。
現在就好了!
短短兩三個月時間,楊奇變懂事了,言行舉止、每天早上去公園鍛煉身體,晚上看書、寫歌,參加恆店衛視的比賽也都認認真真,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哪兒哪兒都變好了。
這個家也就變得沒什麼缺憾。
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麼不圓滿的,大概也就兩點了。
在羅尚梅心裏,覺得還有點不圓滿的兩點,一個是丈夫還是長期出海,一兩個月才回家一次,雖說掙的多點,但輪船上髒話累活不少,還風吹日曬的,水汽也重,羅尚梅一直擔心丈夫再過幾年,就會像很多老水手那樣一身傷病,還有風濕老寒腿什麼的。
另一點便是楊奇了,說起來楊奇最近的一切羅尚梅都覺得挺好的,唯有一點——他的話比以前少很多,有時候成熟的樣子,比她這個做媽媽的還更像一個中年人。
就這一點讓她有點擔心。
她是從楊奇這個年齡過來的,這些年偶爾回頭想想,她也有些感慨。
比如:年少時期心思少一點、性格飛揚跳脫一點的,雖說可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