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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座娛樂之都,都是龍蛇混雜的,像美國的洛杉磯、港片之都香江等等,城市繁華的陰影下,總是活躍着三教九流。
這個時空的恆店也沒有例外。
元濟區最著名的便是夜店街,這裏每天都徹夜燈火輝煌,詮釋着何為不夜城。
而眾所周知,這裏也是恆店下九流最活躍的地區,沒有之一!
時間倒回到半小時前,元濟區邊緣一處平房出租屋裏,一個頭髮亂糟糟、油膩膩的青年圈腿坐在客廳破沙發上,左手一隻雞爪,右手一瓶啤酒,皺着眉頭百無聊懶地看着電視,而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就是恆店衛視娛樂頻道的《百萬新嗓子》第二期節目。
這男子大約二十三四歲年紀,身量中等,偏瘦,皮膚黧黑,面相稍顯陰鷙,抓着雞爪和啤酒的手指骨節外凸,手背上血管如蚯蚓一般明顯。
馬臉,下頷蓄着一簇凌亂的短須。
一雙眼睛不小,但眼中光芒陰鷙得瘮人,一看就不是內心良善之輩。
「好了,我看見很多觀眾朋友已經想衝上舞台揍我了,那麼,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就不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下面有請……最後一組選手——夢樂隊登場!!!」
電視上主持人姜堂宣佈最後一組選手登場的時候,這男子神情還很平淡,斜着眼睛看着電視。
當夢樂隊——楊奇等人在出場音樂和燈光中走到舞台中央,鏡頭對上楊奇臉的時候,電視機前的陰鷙青年雙眼突然瞪大,原本圈在破沙發上的雙腿突然落到地上,上身前傾,雙眼緊盯電視上的楊奇,尤其是當鏡頭轉到樂隊成員陳苦臉上的時候,這陰鷙青年更是下意識突然起身衝到電視機前,眼睛幾乎湊到電視機屏幕上。
「草!不會吧?是這兩個小子?是他們?這小子沒死?」
當電視上,楊奇微微仰頭閉眼開始演唱的時候,電視機前,這陰鷙青年才神情恍惚地慢慢後退,坐回身後的破沙發上。
但他一雙眼睛依然怔怔地盯着電視上舞台中央演唱的楊奇,陰鷙的目光偶爾才瞟一眼樂隊後面的陳苦。
陰鷙青年眼神依然驚訝,待電視上楊奇一首歌唱到一半的時候,陰鷙青年才突然起身,放下手中的啤酒和雞爪,快步走到客廳左邊,砰砰砰地拍響臥室的房門,力度很大。
「幹什麼?有病啊?」
房間裏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
「快開門!老虎!你出來看看!你快來看!上次咱們撂倒的那小子還活着!那小子真沒死!你趕緊出來!趕緊的!」
陰鷙青年大聲催促着。
很快,紅漆斑駁的房門便從裏面打開了,一個身高至少一米八的高個青年出現在門口,此人身形健壯,豹頭虎目,一片詭異的刺青從左邊臉頰一直延伸到粗壯的脖頸上,上身一件黑色骷髏圖案t恤,下身一條破了好幾個洞的醬色牛仔褲,一頭寸發顯得氣質更加彪悍。
「阿坤!你剛才說什麼?你叫我出來看什麼?哪個小子沒死?」
他綽號老虎,此時一雙短粗的濃眉也皺着,而他口中的阿坤,正是剛才拍門的陰鷙青年。
阿坤往旁邊一側身子,伸手指着客廳那台三十幾寸的舊電視。
「老虎!你看!電視上正在唱歌的那小子!眼不眼熟?啊?你仔細看看!」
聞言,老虎皺着眉頭幾大步就走到那電視機前,伸着頭眯着眼睛盯着電視上正在演唱的楊奇仔細看起來。
他眼中很快也浮現出狐疑之色,片刻後,他扭頭望向阿坤。
「是這小子?應該是那小子吧?害咱們逃到外面避了半個月風頭的那小子?」
世界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之前明明是他們打死了「楊奇」,他們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才逃離恆店,但現在這個叫老虎的男子卻能脫口就說是受害者害得他們逃亡。
阿坤:「對!你再看看那個彈結他的!你看看那個彈結他的就能確定了!」
他說的是陳苦,陳苦用的是貝斯,但在阿坤眼裏,貝斯的外形和結他差不多,那就是結他。
老虎顯然也分不清結他和貝斯的區別,聞言他又回頭仔細盯着樂隊後面的譚飛和陳苦看了兩眼,他的目光很快就盯在陳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