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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自從將客氏發了浣衣局,也沒有開心多少,坐在龍椅上,一直在發呆。
沒心思看摺子,沒有心思雕刻,更沒有心思去見誰。
「皇上,皇上」
外面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滿身是水,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
朱由校眉頭皺了下,沒有表情的看着他。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奉聖夫人的房子失火了」
朱由校臉色一變,旋即淡淡道「人怎麼樣了?」
小太監抖的越發厲害,顫聲道「回皇上,沒有沒有出來。」
朱由校猛的站起來,臉色大變道「你說,沒有出來?」
「是是」
不等小太監說完,朱由校已經衝過來,大聲喊道「帶朕去。」
那小太監連忙爬起來,前面帶路。
「皇上,傳攆嗎?」
皇帝出行最是麻煩,一大堆人跟着,一個太監舉着傘小跑着問道。
朱由校的腳步快的異常,差點就跑了,邊走邊冷聲道「傳什麼攆,讓馬車準備好。」
「是!」
皇上要出宮,自然是大事,一對對大內侍衛,錦衣衛,衛兵,紛紛在雨中小跑起來。
「快快快!」
朱由校坐在馬車裏,心急如焚。他雖然恨客氏的背叛,但也不想她死,他心底還有一絲怪異的期盼。
「是皇上!」
駕車的馬夫甩着馬鞭,在雨中啪啪啪響。
兩排侍衛,手持長槍的跟着跑,雨水滿面也毫不在意。
「怎麼回事?」
「那是誰?這麼大威勢?」
「發生什麼了,有人造反嗎?」
這麼大的雨,路上的人非常的少,都在門口窗口看着朱由校這隊人馬,議論紛紛。
「讓開,讓開!」
一排錦衣衛沖開浣衣局的大門,推開擋路的人。
朱由校滿頭是水,渾身都濕透了,大步跑入浣衣局。他此刻什麼都想,只想知道,客印月是否還活着。
「皇上,皇上」
浣衣局的李太監,急匆匆的跑過來,迎着朱由校。
他身後,不僅有浣衣局人,還有刑部,順天府,工部凡有涉及的部門,幾乎都被他給喊來了,這樣就會攤平他的罪責。
「滾開!」
朱由校怒喝一聲,推開幾人,向前衝去。
大雨傾盆,不遠處還烈火熊熊,李太監命人在院子中間去搭建了一個遮雨棚,一群人之前圍堵在那裏。
朱由校直接沖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被燒焦一部分的客氏,脖子上的勒痕無比的醒目。
他直直立在那裏,神色發呆,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客氏屍體。
客氏身體前,一個仵作模樣的中年人還在檢查着,也沒有聽到是皇帝來了,更不認識皇帝,還以為是哪一部的大人,站起來,躬身道「回大人,小的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其他傷痕,應該是上吊自殺。」
朱由校身後的一干人等紛紛鬆了口氣,這樣罪責就更少了一分。
遮雨棚附近除了雨聲就沒有一點聲音,誰都看着朱由校,但朱由校看着客氏還算完好的頭顱,怔怔的發呆。
仵作看了眼他身後的人,然後又轉頭看向朱由校道「大人?」
噗
突然間,朱由校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一干人七手八腳的扶住朱由校,結果他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根本沒有意識。
最後在李太監的建議下,將朱由校送回宮。
乾清宮內,太醫給昏迷的朱由校把脈,不時的皺着眉頭。
張皇后,朱栩以及太監宮女一干人站在不遠處,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太醫。
過了許久,太醫才收回手,起身向張皇后走來。
張皇后不等太醫開口,直接問道「韓太醫,皇上怎麼樣?」
韓太醫連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是急火攻心加上外受風寒所致,只要服幾服藥,休息幾天就會沒事了。」
張皇后微微鬆了口氣,看着他道「恩,那有勞韓太醫了。」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