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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人看着順天府差役的態度,聽着周圍的議論聲,苦笑不已。
他已經去過工部,連門口都沒走進去就被轟走了。
朱栩靜靜的看着,這農人倒也不像是完全的種地人,研究這東西應該不短時間了。
突然間,朱栩一愣,只見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他的手,正站在那碩大的『水車』下,抬着腦袋好奇的看着。
朱栩連忙跟過去,只見那農人心灰意冷的,正準備收拾。
「老伯,這個是什麼?」丫頭看着新奇,看向那農人。
這農人神色僵了僵,看着是一個姑娘,也沒用在意,一邊拉起下面的長板,一邊道:「這個是我做的一個『耕水車』,用來灌溉農田的。」
他着,將各個擋板,支架放下,朱栩這才看到,下面是一個平車,可以拉着走。
丫頭眨了眨眼,道:「那你為什麼要來衙門,是要賣給他們嗎?」
農人又看了眼永寧,又看向朱栩,一邊收拾一邊道:「不是,我是想讓官府推行天下,這樣能救很多人。」
丫頭似懂非懂,只是覺得這個大傢伙少見,好奇的看着,看完也就無趣的撇了撇嘴。
朱栩卻若有所動,看着他道:「你剛才時候是,這個叫做『耕水車』?」
農人一怔,看向朱栩認真了一點道:「這個名字我了不下千百次,可沒有人在意這個『耕』字。其實這個不止是個水車,用來耕地也行,省力方便,人若是辛苦一點,不用牛都成。」
朱栩眉頭挑了挑,耕牛在這個時候多重要毋庸置疑,殺耕牛那是犯罪,要被重懲!
「工部,順天府都不讓進?」朱栩目光有些冷的看向順天府衙門,語氣如常的道。
農人已經將『耕水車』收拾好,拉起平車準備走,或許是朱栩看到了『耕』字,多少有些知己的意思,聞言停下,也看向順天府衙門,長嘆一聲道:「國朝重文,士人皆以孔孟為榮,匠工為恥。這衙門高貴,我是高攀不起。兄弟,好好讀書,切莫學我,哎……」
農人長吁短嘆一聲,搖了搖頭,拉着這『耕水車』一步一步,頗有些艱難的離開。
好在京城的青石路大部分都換了水泥路,平整和順,要是土路估計一個人根本拉不走。
朱栩看着他的背影,眼角不自覺的跳了跳,語氣冷然道:「傳徐大化過來,對了,還有李一藻!」
徐大化是工部尚書,李一藻在皇家政院也管着『匠器』、『匠工』這一塊的教學。
曹化淳聽出朱栩話音里的不善,連忙道「遵旨。」
朱栩轉頭看向順天府衙門,沒有了斷案之權的順天府,越發顯得高不可攀,常人難以接近。
「待會兒別亂話。」朱栩低頭囑咐永寧。
丫頭頗為不甘心,這次出來都沒怎麼玩,就一直趕路了。知道今後出宮還得仗着皇叔,噘着嘴嗯了聲。
朱栩上前,門前的差役都神色不耐煩,剛要上前阻攔,就看到朱栩身後的曹變蛟越步而出,臉色都是微變。
之前曹變蛟來找麻煩,將順天府弄的雞飛狗跳,結果沒幾天侯府丞就被革職,順天府好一場地震!
他們哪裏敢不認識曹變蛟,能讓他陪同的,除了皇帝還有誰!
「吏參見皇上!」一群人跪地,都慌亂異常,裏面也有人飛奔向裏面報信。
陳新甲一聽皇帝來了,臉色大變,快速出來迎接。
侯方域的事情雖然他做了低調處理,可不管怎樣侯方域都仗了順天府的勢,要是皇帝繼續追究,他也討不了好!
「臣參見皇上!」陳新甲不到四十歲,兩鬢有絲絲白髮,臉角微硬,帶着風霜之色。
朱栩看着陳新甲,本準備訓斥幾句,看着他的樣子沒出口,淡淡的道:「進來吧。」着就直接走向順天府大堂。
陳新甲表情不平靜,心裏更擔憂,可看着還有一個姑娘,稍稍安心,依舊七上八下的跟在朱栩的身後到了大堂。
朱栩在椅子上坐下,他不是第一次來,這一次卻是分外覺得威嚴。
朱栩看了一會兒,轉向站在身前,頗為戰戰兢兢的陳新甲,不冷不熱的道:「跟朕你平時都在做什麼?」
陳新甲不知道朱栩的來意,心裏難安,聞言抬手道:「回皇上,都是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