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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眉眼跳來跳去,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是一本彈劾奏摺,彈劾魏忠賢權欲薰心,構陷大臣,貪污納賄等二十大罪狀,上書的人,就是,信王朱由檢!
李永貞怒氣沖沖,看着魏忠賢恨聲道:「公公,這信王表面上示好,暗地裏卻想要置你於死地,其心可誅!」
魏忠賢也沒有料到,本來聽到信王讚賞他的話,心裏還挺開心,此刻卻是眼神陰冷,隱有殺意涌動。
信王畢竟還住在宮裏,乃是皇上信任的弟弟,不是輕易能動的,魏忠賢強壓怒氣,看向劉朝道「摺子現在在哪裏?」
「還在御書房,是我一個徒弟清掃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劉朝說道,語氣里全是怒氣。
魏忠賢冷笑一聲,道「哪有摺子不經過通政使司的,去,將摺子交給通政使司。」
李永貞與劉朝都是一楞,旋即大喜道:「還是公公高明,我這就去辦。我看這個摺子公開了,這信王還有什麼臉面!」
魏忠賢稍稍出了口氣,又神色一動道:「最近宮裏可出了什麼事情?」
李永貞等人都不能進入內宮的,所以也不知道裏面發生的事情,聞言想了想道:「公公放心,沒有異樣。」
「魏太監,皇上傳旨召見。」
一個近侍從外面走進來,看向魏忠賢說道。
魏忠賢倒是沒有意外,對兩人擺擺手,便跟着那近侍向外面走去。
朱由校要見魏忠賢,朱栩自然不方便在,請安之後便回到了他的宮裏。
坐在書房裏,慢慢翻着書,自言自語的道:「第一步刷臉通過,接下來就是要逐步提升賢名了。」
一想到『賢王』這個詞朱栩就撇了撇嘴,他覺得把這個讓給朱由檢。
不到半個時辰,曹化淳就急匆匆的敲門進來,一臉焦急的道:「殿下,不好了,信王殿下出事了。」
朱栩抬頭看了眼,淡淡的道:「什麼事這麼緊張?」
曹化淳頭上都冒汗,急聲道「殿下,信王殿下彈劾魏忠賢的摺子落到魏忠賢的手上,魏忠賢已經公開出去了。」
朱栩一聽就皺眉,旋即做着手勢道:「你是說,信王兄之前故意放出讚賞魏忠賢的風聲,實際上,暗地裏還在參劾魏忠賢?」
曹化淳點頭,道:「是殿下,現在魏忠賢將摺子公開了,只怕信王殿下的名聲名聲是毀了。」
朱栩坐了回去,表情有些古怪。
古人最在乎名聲,尤其是明末,一干大人們一被彈劾就紛紛辭官,其中不乏是明哲保身,保護名望的意圖。
魏忠賢將摺子一旦公開,信王蛇鼠兩端,左右搖擺,忠奸不分的惡名怕是脫不掉了。日後不論是東林黨還是閹黨亦或者中立者都會對他嗤之以鼻,再無半分好感!
這真不是朱栩的謀劃,只能信王自己倒霉了。但他的倒霉,卻是幫了朱栩一個大忙。
朱栩眯着眼,手指敲着桌面,輕聲自語的道「這個算是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魏忠賢了。」
曹化淳不明白朱栩話里前面的意思,但聽到後面,精神一振的道「殿下,您是打算懲治魏忠賢了嗎?不然只怕他接下來真要反噬咱們了。」
朱栩笑容燦爛的點頭,道:「嗯,不聽話的魏忠賢不是好太監,派人給我盯着,就這幾天!」
曹化淳對於魏忠賢的反噬是最痛恨,畢竟他也是朱栩的近侍,魏忠賢起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頭。
聽完惠王殿下的話,曹化淳覺得正常的殿下終於回來了,越發恭敬的道:「是殿下,奴婢這就去安排。」
朱栩擺了擺手,翻動着書,心裏卻暗道:小賢吶,你可別我失望啊……
接下來兩天,朱栩都一副乖寶寶模樣在宮裏讀書,實際上也是張皇后給禁足的原因。
不過宮外卻很熱鬧,一刻也不閒着。
京城的大街小巷,不時都有關於惠王朱栩,信王朱由檢的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去年大旱,惠王曾經捐了俸祿一萬兩賑災……」
「是啊,外人都不知道,這還是景煥宮一個外事太監喝多了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何止啊,今年年初的時候大雪,惠王還讓人在城外施粥,打的是什麼京城富戶傅家的旗號,那就不是他舅舅傅大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