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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事面露猶豫,還是道:「是公公,小的這就去回稟我家老爺。」
魏忠賢可有可無的點了下頭,目送這周管事離開。
他一離開,傅應星,李永貞等人邁步走了出來。李永貞雙眼噴火的道:「公公,咱們有必要這麼怕那個人嗎?朝堂之上,現在還有誰敢不順您的意,竟然敢命令你貶人?真是放肆!」
傅應星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清楚知道,之前魏忠賢是怎麼被打入塵埃,差點翻不了身的,想着魏忠賢剛才的話,面露凝色的道:「舅舅,你拒絕了他,他……」
「沒事,」魏忠賢擰着眉頭,冷硬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漠然的道:「你盯着他,有什麼異動立即來通知我。」
傅應星也知道魏忠賢還是忌憚的,聽完立馬答應一聲,出去安排人手了。
周管事出了魏忠賢私宅,快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轎子,弓着身將剛才魏忠賢的話複述給周應秋。
坐在轎子裏的周應秋聽完,臉色不變,只是輕嘆了一句道:「起轎,回去吧。」
周管事跟在轎子邊上,一臉憂色的道「老爺,這魏公公不聽話,只怕惹得殿下那邊不高興,會不會怪罪到您頭上?」
周應秋坐在轎子裏,微微搖頭,道:「你還不明白魏忠賢話里的意思,這次殿下生氣是必然的,氣卻不是在我頭上。」
周管事一步走一邊道「那,殿下會繞過魏忠賢,自己處置倪文煥嗎?」
周應秋在轎子搖搖晃晃,臉上閃過嘲諷之色,道:「你是沒看出魏忠賢的目的,他這是在試探殿下了。」
「試探?」周管事心裏一驚,然後更驚了,失聲道:「老爺,您是說,這魏公公是想要自立了?」
『自立』是好聽的話,不好聽的話,就是『反噬』了。
周應秋嘴角勾起,多了一絲冷笑道:「這位魏公公現在是春風得意,整個朝廷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一抖,但他卻不明白,這裏面要是沒有殿下允可,甚至暗中推波助瀾的幫他,他哪裏能到現在!」
周管事是周應秋的心腹,時常聽到周應秋的點評,聞言更加疑惑了,悄聲道「老爺,那殿下是什麼意思,真的就任由魏忠賢這麼做大,他還能控制得住嗎?」
聽到這裏,周應秋也皺起眉頭,他也捉摸不透惠王心底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卻清楚一點,那就是,魏忠賢還在朱栩手裏攥着!
周應秋卻沒有多言,擺了擺手,道:「現在,我們就看着吧,這位魏公公竄的太猛了,剛過易折,靜等着看殿下的處置吧。」
朱栩自然很快就收到了周應秋的信,神色古怪,鼓着臉,想笑又忍住了。
倒是他面前的大曹小曹兩人一臉凝重,靜等着朱栩的反應。
朱栩咳嗽一聲,收斂了下臉上的笑容,道:「別着急也不用擔心,讓他蹦躂去,老曹,你通知周應秋,告訴魏忠賢,本王准了。」
曹文詔眉頭皺了下,沉色道:「殿下,不能再任由魏忠賢這樣下去了,不然遲早要反噬到您。」
曹化淳也一臉擔憂,跟着勸道「殿下,魏忠賢這是在試探您,您要是不做反應,他只怕會得寸進尺,尾大不掉啊。」
朱栩看着兩人眨了眨眼,想了下道:「他先不說,信王兄那邊怎麼樣了?」
曹文詔與曹化淳都知道這是朱栩的乾坤大挪移,卻也無可奈何,曹化淳猶豫了下道:「殿下,準備好了。人都已經安排進去,只要找好時間,一定可以做的不動聲色。」
朱栩點點頭,道:「讓他們隱藏着,什麼也不要做。對了,你通知愛兒,我要見她。」
兩曹剛找准機會要再勸,忽然間姚清清在門外急切的喊道「殿下,娘娘召見。」
張皇后找朱栩,向來都是直接讓人喊,從來沒有用過『召見』二字。
朱栩眉頭皺了下,對着兩人道:「我先去見皇嫂。」
曹文詔與曹化淳對視一眼,待朱栩走後,曹化淳道:「曹統領,我覺得,還是要再勸勸殿下。」
曹文詔深吸一口氣,道:「嗯,殿下回來,我會再去勸殿下的。」
朱栩匆匆來到坤寧宮,還沒有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氣。完全可以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宮女太監一個個躬身站着,大氣不敢出,一副如臨大敵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