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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宮外,第二天一大早,朱栩就很準時的出現在御書房。
朱由校對於木工活還沒有放下,但並不像以前那麼熱衷。手邊是半拉的木雕,卻在另一邊耐着性子翻着摺子。與此同時,朱栩在他身側,還看到了一身大紅衣裳張艷瑤。
朱栩雙眼眯了眯,雖然宮裏一直在傳張艷瑤會封妃,但始終沒有結果。
朱由校看着朱栩進來,伸了伸雙臂,笑道「皇弟,你可很久沒有來看朕了。」
朱栩嘿然一笑,徑直走到御桌後面,打量着那半拉的木雕,道:「皇兄,你的手藝退步了。」
張艷瑤對着朱栩微微躬身,無聲的從側門退了出去。
朱由校滿意的點頭一笑,然後對着朱栩嘆道:「朕啊,哪裏還有空,你看看這些摺子,一天比一天多,不是彈劾這個就是彈劾那個,要麼就是勸朕裁撤這個,裁撤那個。」
朱栩瞥頭看了眼,果然一大疊都是都察院,給事中,科道,各道御史的摺子,擺放三排,恐怕沒看的就還有五六十道。
他眼睛一轉,道「皇兄,這樣的彈劾摺子,按我說,彈劾那個衙門的,就轉給哪個衙門,彈劾尚書,侍郎的,就給內閣,彈劾內閣的嘛,在送到你這裏,這樣就輕省多了。」
朱由校笑了聲,站起來撐了撐腰,道:「你還太小,不懂這幫人心性。朕真要是按你說的放手不管,他們還不將朕的朝廷給拆了。」
朱栩似懂非懂模樣的點頭,心裏卻暗自搖頭,無論是天啟皇帝,還是後來的崇禎皇帝,對東廠,錦衣衛重視都不夠。這兩個機構自從出現就是為了鎮壓朝臣,現在基本都荒廢了。
朱由校走到桌子前面,活動着身體,頭也不回的道「聽說,昨晚張國公給你去保你弄出來的那個商會了?」
朱栩對於朱由校到底知道他的事情有多少心裏也沒底,不過除了火器外,他也不擔心其他,聞言嘿嘿一笑道:「是皇嫂安排的,皇嫂也看不過他們總是欺負我。」
朱由校又笑了聲,看着外面微微一嘆道:「你還是太小了,要是大一點就可以幫朕很多忙了。」
朱栩聽着朱由校的話,心裏一驚。自從客氏死後,朱由校與他的關係就顯得很微妙,或許是朱栩自己心虛的關係,總覺得兩人不再像以前那麼親密。
他想了想,看着朱由校的背影笑道:「皇兄,不是還有信王兄嗎?他肯定能幫你許多忙。」
朱由校轉過身,看了朱栩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朱栩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卻又想不透。
兩人失去了『木匠』的共同話題,氣氛就顯得有那麼點尷尬,朱栩也沒敢多待,很快就告辭離開了御書房。
「殿下,有跟皇上提搬出宮的事情嗎?」曹文詔跟在朱栩身側,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
朱栩搖頭,剛剛與朱由校的一番話,讓他心裏有了某種不安。
仿佛,朱由校在算計他什麼。
朱栩一邊走,一邊沉吟着道:「魏忠賢不能再放在外面了,你通知小曹,將他調到宮裏來,不准外出一步!另外,通知周應秋,讓他約束好那些人,別在我鬧出動靜來,老老實實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曹文詔聽着心裏一驚,道:「殿下,莫不是皇上知道什麼了?」
朱栩擺手,道:「這倒不是,我還沒有到讓皇兄忌憚的地步,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曹文詔會意,也思索着道:「那,殿下,咱們的生意是不是也要緩一緩?」
「不能緩!」朱栩斷然道:「賺銀子,囤積糧食,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兩件事,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誤這兩件事。」
曹文詔點頭,陪着朱栩直奔宮外。
「換車。」在馬車裏,朱栩開口道。
曹文詔依言,換了沒多久,又道:「再換一次。」
曹文詔一怔,道:「殿下,應該沒有問題了,真的要這麼謹慎嗎?」
朱栩點頭,道:「駱思恭不同其他人,必須要慎重。另外,多準備些馬車,要不起眼的那種。」
曹文詔答應一聲,又安排了一次轉換,才載着兩人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館。
迎出來的是一個面色白淨年青年人,皮膚白的出奇,他對着朱栩微微躬身,道「見過惠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