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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終審議進行了三天,由於前期準備的充分,倒是沒有什麼波瀾,一切按部就班,除了一些細節要補充,修改,基本上是按照了畢自嚴等人的設計,進行到最後。
畢自嚴等一干閣老,尚書剛出了內閣大殿,一封來自南直隸的八百里加急奏本送入了內閣。
「你說什麼,幼苗都枯死了?」
孫傳庭十分震驚,看着來報信的鄭友元,失聲道。
鄭友元看着這些閣老,尚書,神色凝重,道:「是,最先是在揚州府發現的,只有十幾畝,本沒有多在意,現在各縣府發現的是越來越多,已經有十多萬畝的穀物幼苗枯死,這在南直隸已經民情洶湧,沸反盈天了。」
畢自嚴,孫承宗等人一干人雙眼冒火,面沉如水。
南直隸對抗新政的手段層出不窮,朝廷在不斷拆招,可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幹這麼干!
簡直是釜底抽薪,徹底與朝廷撕破臉皮了!
南直隸有多重要,簡單而言,一個蘇州府就抵得上一個江西省,就可以看得出有多重要了!
南直隸的賦稅佔據大明朝廷的一半以上,這要繼續擴大下去,朝廷很可能因此自潰!
「查出到底是什麼人幹的了嗎?」不等畢自嚴說話,孫傳庭連忙又追問了一句。
鄭友元一臉的難受,道「有百姓自發的,有大戶,有商戶,他們覺得朝廷稅賦太重,種地太辛苦,沒有奔頭,還不如不種……這種風潮,在南直隸已經漸漸成勢,如火燎原……」
畢自嚴眉頭擰成川字,怒聲道:「江蘇巡撫衙門幹什麼吃的,他們就不阻止,不知道殺一儆百!」
鄭友元道:「事發突然,江蘇巡撫衙門,巡撫方孔炤等已經親自去各地查探,暫時還沒有查清事情,所以還沒有具體對策。」
靖王,汪喬年,傅昌宗等人面上難看,目光緊盯着鄭友元。
鄭友元被這些大佬盯着,頭皮發麻,只得加一句道:「下官認為,這件事緊急,但要慢來,不能激起更多民變,以讓事態擴大。」
畢自嚴雙眸中都是怒氣,隱隱甚至能聽到磨牙的聲音。
他一向是好脾氣,務求顧全大局,對一些事情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涉及到朝廷根本,他真的動怒了。
糧食,是一國根本,誰要在土地上動手腳,他絕不會妥協!
「我看,江蘇巡撫是該換換人了!」畢自嚴一巴掌拍在桌上,冷聲說道。
其他人有心給方孔炤辯解幾句,但這個時候卻說不出話來。
孫承宗眸中有殺意翻湧,最後還是壓下,淡漠的道:「走吧,免得皇上派人來宣我們。」
眾人這才心神一凜,乾清宮的消息比他們只快不慢,只怕雷霆之怒就要降下了。
畢自嚴被他提醒,強按憤怒,直接站起來,道:「內閣,六部尚書都去。」
其他幾人自然沒話說,隨着畢自嚴,孫承宗兩人前往乾清宮。
朱栩這會兒正在考校三個兒子的功課,面帶微笑。
朱慈燁五歲,是皇長子,一個小胖墩,站在朱栩面前,仰着小臉,對於朱栩的考校,對答如流,沒錯一個字。
朱栩點頭,對這個小傢伙倒是滿意,目光有些不善的轉向二兒子,朱慈煊。
小傢伙四歲,是海蘭珠的兒子,或許是蒙古的基因,長大的比他大哥還高些,目光炯炯,很是有些英武,但是對於朱栩的考校,他抓耳撓腮,小臉做無辜狀。
朱栩一擺手,道:「你喜歡耍刀是吧?曹化淳,找一把二十斤,讓他舉半個時辰,不到明天繼續舉!」
小傢伙登時雙眼大喜,道:「多謝父皇。」說完,非常換跳的轉身走了。
朱栩對這個兒子頗為頭疼,看着活蹦亂跳的走了,目光轉向三個字朱慈熠,這是布木布泰所生。
小傢伙磕磕絆絆,睜着一雙大眼睛,都是委屈,懼怕之色。
相比於二兒子,這三兒子更讓朱栩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