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湯若望看到了朱由檢表情,眨了下眼,神色不變的轉移話題道:「西班牙那邊已經收到了信,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熱烈的迎接王爺,並且準備盛大的宴會,邀請王爺參與。」
朱由檢壓住心裏的不舒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本王出海一年多,皇上還在等待着我們的回信,我希望能儘可能簡短。」
他在海上漂泊了一年多,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心慌意亂的一直在硬撐。他不喜歡這些西夷人,本能般的討厭,是以,他想家了。
湯若望點了點頭,道:「好,我會儘量安排,見過西班牙國王,我就帶王爺去教皇國,面見教皇陛下,陛下早已經期盼王爺的到來,相信他一定很開心。」
朱由檢吐了口氣,沒有再說話,繼續下棋。
湯若望沒有放棄,見縫插針的向着朱由檢說着上帝的光輝事跡,希望能將這位落魄的王爺拉入上帝的子民中。
但朱由檢內心相當堅定,毫不為所動,反而繼續探聽歐洲的消息,以備不足。
兩人下了近兩個時辰,直到天色將晚,兩人才收拾棋盤,各自離開。
簡單吃過飯,朱由檢便去休息了,這支艦隊不是他做主的。
馮祝與鰲拜,鄭芝龍,李一藻等人聚集在一起,看着海圖,商議着事情。
馮祝道「記錄的怎麼樣了?」
大明艦隊不是簡單的出訪,沿途要記錄海域情況,風土人情,勢力劃分等等。儘管這一路都算是平安而來,也可能順利回去,但並不表示他們就永遠不會再來。相反,一旦他們這些海圖傳回去,大明早已經蓄勢待發的艦隊會瘋涌而出。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太荒蠻了,但又有着無窮的財富,足以讓整個大明瘋狂!
李一藻雖然是『學者』,但也是做過官的,一路上看到了太多,心裏同樣有着種種念頭。
聽着馮祝的話,他道:「公公,我們記錄的很詳細,也匯總了艦隊的記錄,正在進行總結,已經有了初步結果。」
馮祝滿意的點頭,他是跟隨朱栩的老人,深知朱栩的想法,囑咐道:「要儘可能的全面,西夷之人如狼似虎,為了金銀肆意屠殺,欺沿路之民如家畜,身為天朝使臣,當有責任拯救他們,教化他們,使他們脫離愚昧,昌盛文明……」
這些話,顯然不是一個內監能說出來的。李一藻身在政院,知道出自誰之口,他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對,傳播聖人教化,救人之於水火,這不是為人本分嗎?
李一藻頓了頓,道:「下官記下了,海途複雜,危機四伏,小的船隊,下官不建議他們出海太遠。」
他們這是一艘龐大的艦隊,舉世難覓,饒是他們小心謹慎,沿着岸邊行走,還是不知道有多少次差點覆滅,可見海外的危險。
馮祝已經不是吳下阿蒙,神色倒是平靜,看向鄭芝龍道:「我們的艦隊受損情況如何?」
鄭芝龍神色凝重,道:「不說沉默的那三十多艘,其他的也受損嚴重,包括洪武號,必須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修繕,目前來說,航行還不受多大影響,但若是開戰,戰力怕是不足全盛時期的五成。」
馮祝眉頭一皺,道:「沿路都是荒蠻一片,沒有合適的地方修繕,看來只能到里斯本想辦法了。但是這些都是虎狼之國,若是他們乘機攻擊,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
鰲拜滿臉鬍子,神色粗獷,冷笑道:「那我們就先偽裝一下,一步一步的修,我們一百多艘戰艦,上千門大炮,我就不信,西夷之人敢擼老虎的鬍鬚!」
馮祝道:「這倒是個辦法,前面找個地方停下來,將船儘可能修繕一下,補充一下淡水,咱們是來自天朝,不能讓西夷之人小瞧了!」
鄭芝龍,鰲拜都沒有意見,倒是李一藻道:「馮公公,二位將軍,我們是否應該佔據一個地方,以做後路?」
他們現在的海域還在非洲範圍,這裏的人愚昧,荒蠻,不堪一擊,想要佔據一塊地盤,相當容易,他們之前就試過,若不是不能久留,打下一個南直隸都是輕而易舉的。
馮祝一怔,看着李一藻,又看向鄭芝龍,鰲拜。李一藻的這個提議……讓他們有些為難。
想要建立一個臨時的後援基地,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否有用,是否長久?
鄭芝龍是海盜出身,他審時度勢,道: